第二天天还没亮,张文中正打坐练功,听到隔壁月姑家‘咯吱’开门声响起,紧接着便是月姑在院子里忙碌的声音,这么早便起身做家事了,真是勤快!张文中起身到院子里练起拳来,一套拳打下来,正收式,墙头上响起‘啪啪’的掌声,一看,月姑正趴在墙头上,兴高采烈的拍手呢,“张大哥,你拳打的真好!”
张文中正要笑话她,却见她‘哎哟’一声摔了下去,张文中不及多想,一个跃步,翻过墙去,却见到月姑跌坐在地上,愣愣的看着他,嘴张成了一个圆,连疼痛都忘了。
“月姑,你摔到哪儿了吗?”张文中伸手将她扶起来。
月姑回过神来,“张大哥,你刚才是飞过来的吗?”月姑激动的指着一人多高的墙。
张文中不知该怎么回答她,看来她摔的不重。奶奶在房里听到动静,出了房门摸了过来,“月姑,你摔了吗?没事吧?”
月姑忙迎了上去,“奶奶,我没事!您放心吧。这是隔壁新来的张大哥,我昨日与你说过的,刚才我趴在墙头上看张大哥打拳,不小心摔了下来,不过没受伤。”
奶奶点了她的脑门一下,“你啊,大姑娘了,还这么淘气!让你张大哥见笑了!”
张文中忙上前拜见谭奶奶,谭家十六年前搬来此地,从没见过张家的人,只听邻里说隔壁这家主人姓张,常年不住在这里。聊了几句,便知道这是个知礼的好孩子,谭奶奶便也放心月姑与他来往了。
张文中看到谭家的情形,更觉月姑不易,小小年纪便要支撑起这一个家,还要照顾奶奶,最难得她还一直高高兴兴的,总是很开心的模样!换了是自己,恐怕做不了这么好。
月姑忙着生火做饭,张文中便帮着打水灌满水缸,收拾院子,等月姑端了粥菜出来,他已经把倒在墙角破损的板凳和农具都修好了,月姑见了既意外又感动。
用完茶饭,张文中问月姑,“月姑,你可去过断龙山?”
“去过啊,拾柴,采野菜蘑菇,都要上山的。”月姑一边收拾一边回答,“张大哥,你要上断龙山吗?”
“嗯,想先去探探路。”张文中也帮着收拾。
“我领你去吧,前天下过一场雨,我正好要去山里采蘑菇。”月姑说道。
“那谢谢了!”有个熟悉断龙山的人引路,应该很快能找到那个地方,谁让二哥给自己的地图实在看不出所以然,只能靠自己找了。
月姑收拾完家里,跟奶奶打了招呼,便领着张文中往断龙山走去。刚过渡口,远远的看到那日见到的老妇人拉着一个小伙子叫着“峰儿,你怎么不认识娘了?你怎么还不回家啊?”月姑一看,那不是大憨哥吗?只见大憨哥摇着手,“阿婆,你认错了,我不是你的峰儿。”可是那老妇人完全听不进他说什么,只是一遍遍的重复着“峰儿,峰儿…”
月姑和张文中走上前,大憨见到月姑,高兴的叫道:“月姑,快来和这阿婆说,我不是峰儿!”
月姑对那老妇人说,“阿婆,您认错人了,他不是您的儿子,您快放手吧。”
那老妇人却好像没有听到她说话,只是拉着大憨不停的重复着那几句话。月姑还要再劝,张文中拦住了她,“月姑,没用的,她这是离魂症,你叫不醒她。”
说话间,一位老汉匆匆赶到,正是那老妇人的老伴。“实在对不起,我家峰儿他娘自从峰儿走了就…唉,还请见谅!”说着上前劝说那老妇人,“梅花,峰儿去北方了,这不是峰儿,你认错人了!”他试着将老妇人拖离。
那老妇人却尖叫了起来,“不,谁也不能把我的峰儿带走!”说着紧紧的抓住大憨的手臂,掐的大憨胳膊都疼了。
月姑问张文中,“张大哥,阿婆这病能治吗?上次她跳进江里,差点淹死了。”
张文中犹豫了一下,“这其实不能算病,就是她自己的识神离位,魂不附体。”
那老汉听他这么说,对着他跪了下来,“还请救救峰儿他娘!我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的恩情!”
张文中忙将他扶了起来,“老伯,不是我不给她治,而是这离魂症无药可医,我也无力让她神魄归位。”
大憨忍着手臂的疼痛说道:“张兄弟,这阿婆也是可怜,就算治不好,有办法缓解一下也好。”
张文中见他们三人都期待着看着自己,只能硬着头皮试一试了,“我试试吧,看能不能把她的魂魄召回来,不过是否能神魄归位还得看她的气运。”
那老汉急忙又跪了下去,“多谢这位小兄弟!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张文中将他扶了起来,抽出背着的八卦剑,取出朱砂盒,用剑尖蘸着朱砂在地上画了个圈。让老汉将老妇人扶到圈中心坐下,这次老妇人倒是蛮配合,没有吵闹。张文中又取出几张符纸,用朱砂画了几个符,将符贴在老妇人额头,心口和后背,念动咒语,挥动八卦剑,过了良久才收了式,取下符纸,对老汉说:“您试试能不能唤醒她,若不能醒来,我也没有办法了。”
老汉道了谢,便轻摇着老妇人的肩膀,“梅花,梅花,醒来!”
老妇人却始终没有睁眼,张文中不由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正当此时,看到一股紫气自北方而来,进入老妇人的灵台,她徐徐睁开眼,迷茫的看着周围,“峰儿他爹,这是在哪儿?我们怎么到了清溪边来了?”
老汉见她果真醒了过来,欣喜万分,“梅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