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弯路转,绕过人家……
马车前,一对穿着简朴的夫妇正握着一位少年郎不舍分离,离别来时恨不得诉尽千言万语……
“好了,好了…。坤儿到京城中求学,有空就会回来的。有沈小姐和皖夫人照料,必会求得锦绣前程。你难道想要他想我们一样在山里做一个农夫吗……”中年男人拿开妇人抓住儿子的手,安慰道。
“是啊!柳夫人,我们小姐也是为了让柳少爷安心在京城求学,京城富贵繁华你们也是知道的。天子脚下那才子名流那可是一等一的。”
“况且从这到城中也才三、四个时辰。你们要是不放心,有空过去看看……”
说到这,李义生摸摸鼻子,瞟了一眼周围的状况,声音有些渐渐低下去了。三、四个时辰是马车的行程,一般富贵人家才有马车。在这里村不着店的,远远近近都是地里种植的农民……
妇人叹了口气苦笑道:“山上的寺庙有专人一月进城采购,村中的一有户人家的儿子是跟着帮忙装卸货物的。一般的物品都给点跑路费托他帮忙带回,我们这些寻常人家半年都不曾进城一次……”
李义生挠挠头,倒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柳坤看了一眼担忧的妇人,终是没说什么。看了一眼父亲点点头,示意他照顾好母亲。
快步跨上马车。沈声对外的李义生道:“走吧!”
马鞭抽下,车轮声辘辘滚起,掀起尘土。
通过车窗望见身后朝自己挥手的父母。终是放下了帘子。
马车向左侧了一下,边上放置包裹滚落下来。柳坤低下头将其拾起来。打结的边口有一角有东西露了出来,他伸手将其抽出来一些,只见是一个锦袋。扯开袋口,只见里面是几张整百的银票和一些碎银子……
银票是沈瑶当初留给他的,他昨夜已寻了借口,留下给母亲……
转过身坐于车垫,一手交扣捉着自己的指关节,看着窗边愈显愈广阔的道路。他隐隐知道,或许自己的人生,从踏出这里的每一步开始走向未知的辉煌……
一行巷道处的深处的院子的褐色旧木门从外款款被打开,柳坤跟着走进去看着这白墙青瓦的院子。
里面的人听到动静,一只锦白色精致小鞋从里面迈出门槛,下身浅青色的折绣罗裙随着步子将刚露出一角的鞋子从上盖住,裙边带着些若隐若现的珍珠镶边。
柳坤向上望过去看见的是沈瑶一双墨黑色的双眸。
楞了一下,双手作揖行礼道:“沈小姐”
沈瑶看着身前的少年,许是路上寒风的原因。整个人有些风尘仆仆,身上的棉衫还带着些许补丁,然而看着她的目光清明,没有丝毫的自愧。
沈瑶微微一笑道:“你来了!”
“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沈瑶让他进来绕了一圈院子问道。
这是处两进的院子,屋内装饰与家具皆为一般用品。
“这是福伯,这是莫涛,”初月从外面带进来两人对着柳坤介绍道。
两人看见沈瑶与柳坤,连忙喊道:“小姐好,少爷好”
“这是我让初月安排留在这里照料你的人。”沈瑶用眼神询问着他的意见。
柳坤被接到这里来,又听闻沈瑶的这番话,心中已明白沈瑶的用意。
“沈小姐安排就好,柳坤并无异议……”
沈瑶笑看他一眼,他这人表面看着海波不惊,只是书生骨子里难免都有清高的傲气。只怕他对于当初被捉到到山上遭沈瑶胁迫的事,至今不能释怀……
也罢,沈瑶要的只是日后柳坤掌握一方权利时,她能从中得到便利。得报血海深仇,并非是他的感恩戴德……
“好,你以后就住在这,这几日先休整一下。”
“你若有事,可以到街尾一家名叫国色天香的铺子找他。”沈瑶指了指身后。
柳坤对于沈瑶说到铺子的事并没有露出任何的惊讶,只是默默无声用点头表示自己知晓了。
蹲在身后的李义生听闻连忙跳出来拍着胸膛道:“放心吧!主…”。“呃,小姐,这小子的事就包在我身上,我李义生别的不说,他从……”
说完一眨眼,沈瑶已带着初月走到门口,李义生连忙边叫着追上去……
沈瑶本想就此回去,闭着眼睛稍作歇息。
忽然,一双眼打开,看向窗外。彼时街道巷墙上白雪皑皑,厚雪覆盖。可此刻,飘雪已停,寒风已逝。种种迹象暗示,今年初春怕是要早到。
前世她十岁长年受沈月茹等人的欺凌,整日闷闷不乐躲在屋里,倒是没察觉到天气有什么异常……
伸出手,将旁边的李义生唤过车窗。
一旁跟着马车的李义生将头趴过来,听着初月将沈瑶的话传给他。一脸不解地看着沈瑶,刚想提出疑问。
沈瑶却是暂时没有告诉他的打算,只让他记得此事做得不可太过急促。
悄无声息,不懂声色,方为做事的上策……
沈瑶特地绕到街上选了一幅笔墨和宣纸,回到府已是响午……
走到府中的花园小道时,正巧看到沈月茹一人带着丫环从对面走过来。四面无聊地环顾,似是心不在焉。
在沈瑶以为她会就这样无视自己的时候,两人相差十步左右的时候。沈月茹抬头看见了沈瑶。
看着对面的沈瑶,注意到她身后的初月手中拿着的东西。沈月茹嘴角扬起讥笑。
走近沈瑶,在沈瑶靠左走的时候,她故意阻在左边。沈瑶无奈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