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付三通来的及时,但楚河的胳膊依然受了点伤,那雪花形成的飞镖真的是有点躲无可躲,此时楚河刚站稳脚跟,便伸手抚了一下自己的胳膊说道:“好厉害。”
可付三通的脸色一变,立刻上去就是几点,这点几下便把楚河的几处大穴给封住了,然后他二话不说,吩咐撤兵,楚河握着凌霜剑依然不肯:“付三通前辈,你这是为何?”
可付三通不理会,早已经拉着楚河几个起落到了山头之上,这时他们的人已经撤的差不多了,在楚河他们的面前形成了一道人墙,此时付三通才说道:“楚河令主,你现在是元帅,不宜冲锋,你中毒了。”
楚河一惊低头一看,自己的隔壁上受伤的位置果然出现了黑色,而且那一块肉都变黑了,像是一块胎记般挂在自己的胳膊上,楚河眉头一皱,怒道:“卑鄙。”
付三通却否认到:“这慕容雪寒修炼寒气,顺便修炼一下寒毒,也是情理之中,我们不宜久战,不如先扎下营来,等想到对策之后,在一举击破。”
此时楚河也没别的办法,只好就地扎营,到了营房之后,楚河才意识到这寒毒有多么的厉害,那黑色的血肉有蔓延之势,虽然大穴被封住,但依然不能阻挡那寒毒。
付三通毕竟不是医生,营内的军医对外伤还有研究,可对着寒毒倒是没有什么办法可想,而且那寒毒散发的尤其的快,没有几个时辰便在楚河的胳膊上形成了一大片,她的胳膊基本上已经无法动弹了。
这一下可把付三通给急坏了,若是楚河有什么闪失,不说柳风,那柳含烟段浪,周墨就不会放过他,而且她还是江湖风云会的令主,若是没有她,那九天君就不能集结,到时候传说若是九天君不能集结的话,天下可就乱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传说亦真亦假,付三通急躁的看着军医怒道:“你们好歹也是大夫,这点伤,你们就治不好吗?”
军医是个老者,也有五十多了,看起来淳朴的很,见付三通发怒,他倒是被吓的哆嗦,吱吱呜呜的回答:“付将军,这可是寒毒,这种毒在江湖上也很少见,我等确实无能为力呀,要是真说天底下有人能治的话,除非,除非是薇草先生有着本事。”
付三通一拍脑门:“薇草先生,薇草先生,人家在中原,即使赶过来,我们元帅的胳膊还能保得住吗?”
那个大夫摇摇头:“恐怕保不住了,按照这个趋势,估计也就保得住三个时辰,三个时辰之后,若寒气不除必将侵入心脉,到时候情况危矣。”
付三通一听更是恼火,上去就抓住那个大夫的衣襟恨不得此刻就杀了他,可楚河却微微的抬起头,她的近况很不好,胳膊上的寒毒带来的刺痛,让她的额头已经沁出了汗水,而嘴唇因为脱水已经变得惨白,身体也虚弱的很,但楚河却说道:“付前辈,不要为难他老人家。如若不行,这条胳膊我不要了便是。”
“那怎么可以?”付三通顿时喝到,他近乎于忘了自己的身份,更无法控制自己的脾气,对着楚河就吼道:“你是我们的令主,你怎么能这么轻易放弃你的胳膊,不绝对不行。”
楚河却笑了笑:“但,那还有别的办法吗?”
付三通长长的叹气:“有办法,一定有办法的。”
但此时天色已晚,大雪真如三九寒冬般片片飘落,地面的雪竟然有一尺来厚,楚河和付三通说话间,一个军士却来报:“不好了,将军,敌军来偷营了。”
这一句犹如九天惊雷一般,让付三通大为吃惊,没想到下午一战,敌方竟然毫无修整,这才多大点功夫就来偷营了,他还没反应过来,楚河却已经提着剑冲了出去。
付三通顿时大吼:“楚河令主,你要干嘛?”
“我若有事,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夜慕门等我们的胜仗。”楚河说完朝着付三通丢了一样东西,付三通接过来一看,竟然是帅印。
这一下付三通怎么能轻易的让楚河去冒险,他把帅印往楚河的床榻上一丢,便追了出去,他的牙咬的嘎吱响,但楚河已经到了山崖之前,不知何时她已经解开了自己的穴道,单手挥剑,见人就杀,仿佛一尊杀神。
可能是这寒毒,让楚河觉得,如果再不肆意杀戮,以后恐怕没有机会了,若尚未开战,就折了主帅,那这场仗就打不赢了,所以她是真的在拼命,毫无保留的散发着自己的真气,对前来偷营的人更是毫不客气。
雪在大地上形成一片白幕,不到一个时辰的鏖战,所留下的所有痕迹都被掩盖了,而新的痕迹又在楚河的带领下出现。血是红色的,在白色的雪上面呈现出黑色,夜的薄纱像是一道彩笔,把红色的血印成黑色,在白色的雪面上,留下一道道痕迹。
这些痕迹形成的画,并不是那么的美,那是杀戮,是掠夺,是拼个你死我活,是惨烈的象征,夜幕当中人的脸并不是那么好分辨,付三通赶来之时,却已经不见了楚河。
只听远远的有一个女子在怒吼,那是楚河的声音,只因为有这声音才知道楚河还活着,解开穴道的楚河就如同一头狮子一般,她多久没有如此挥舞过手中的剑,多久没有如此的杀戮过。
但战争就是这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没有仁慈,没有道义,没有同情,有的只是我不倒下,你必须在我面前倒下,被楚河刺中的身体,不知道是哪个门派的,也不知道是哪种修为的,更不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