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俞嘉脸上的笑意在瞬间全部消失,温润的眼里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白少爷说笑了,你想赔我,我还不敢要。”
白含章眨眼,仿佛刚才的那种紧张气氛都根本没有发生过,直接绕过程俞嘉往里面走。
程俞嘉看着他那副闲适潇洒的样子,愤愤的嘁了一声:“受不了这个男人了……”一边这样说着,她的目光却是一直放在白含章的身上,半晌才离开。
走进屋子里,装修古典的室内已经没有了其他人,果然像刚才白含章所说已经散了,只有一个年轻的男人独自坐在窗边。
楚言浑身上下散发着的是一种别人想要忽略都不行的贵公子范儿,他端坐在那里,五官线条干净利落,如同一副水墨山水画,清淡韵致。
他看到舒绿,举着茶杯对舒绿遥遥一点,一个简单的动作在他身上都带上了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
舒绿走过去的时候,楚言已经给她倒了一杯茶,声音清洌如泉,带着点儿淡淡的磁性:“回来多久了?”
“大概半个月了。”舒绿毫不客气的在他对面坐下,眉眼弯弯的看着他:“你千万得替我保密。”
楚言失笑:“就你最精明。”
“你怎么跟含章说的一样?”
白含章走过来施施然坐下,自顾自的拿过紫砂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我说什么了?”
“你说我心眼儿多,楚言说我最精明。”舒绿笑着控诉,“总之就是我最聪明呗?”
“他们就是变着法骂你呢。”恰好程俞嘉也走了进来,表情正常,嘴角蕴着淡笑,长发散在脑后,她穿着浅灰色的长裙,倒是有种民国人的气质。
他们几个都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彼此之间开玩笑也从不顾忌,关系很亲近。
不过舒绿其实不是帝都的人,她家在南方,因为她父母和白含章他们的父母关系都好,几家小辈自然也就来往密切。
他们各自都陪着对方一起长大,小时候架也没少打,舒绿和程俞嘉总是联盟,于是她们俩总戏称感情都是革命友谊,其他人比不得。
程俞嘉很感兴趣贺舒绿为什么会放弃在国外的工作回来,一直追问她。
“你看,我要是一直呆在国外,以后他们合起伙来欺负你,你都找不到跟你联盟的。”舒绿眉目带笑,打趣道。
“他们俩现在才不敢,我一枪崩了丫的。”
程俞嘉的父母都是军人,父亲最早是特种兵,后来退到二线,母亲是部队里的武器研究专家,于是程俞嘉现在在特警中队工作,潇潇洒洒的女警官一个。
程俞嘉的外表和气质都很温润,绝对不像是雷厉风行的人,很多时候犯罪分子都会被她温润的眉眼给欺骗,一个愣神就只剩下了凄惨的被捕下场。
白含章一直把玩着手里的茶杯,听了程俞嘉的话,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轻飘飘的扔了把黝黑澄亮的手枪在桌子上,语气如寒冬腊月的冰雕:“呐,给你一个机会崩了我。”
“白含章,你以为我不敢呐?”程俞嘉陡然怒睁双眼,瞪着白含章,“丫活够了是吧!”
白含章上挑的凤眼斜睨着程俞嘉:“你说呢?”
这剑拔弩张的氛围让贺舒绿心里发蒙,用眼神询问楚言,这是什么情况?怎么一段时间没看到这两个人,他们见到对方都跟看到仇人一样?
楚言怡然自得的喝着茶,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舒绿不信,你跟他们经常在一起你都不知道?
楚言耸肩,用唇形告诉舒绿:别管他们的破事儿。
好吧,舒绿默默的往楚言旁边移了移,静静的看那两个人恨不得杀了对方一样的对视。
她怎么觉得这个气氛……这么怪呢?
楚言侧过头,低声说:“你在星远上班?”
舒绿一惊:“白含章什么时候告诉你的?”
“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呢?”楚言往小小的紫砂茶杯里斟满清澈璧亮的茶,瞥了舒绿一眼,“你第一天来报道我就知道你来上班了。”
“不会吧,你堂堂一个老总,实习生的事儿也要管?”
楚言唇角勾起,有些不屑:“不是我要管,是你跟任雪珊的事情几乎整个星远都知道了,她那个人整天耀武扬威的,巴不得到处去宣扬一下。”
“也是,估计都觉得我在星远呆不长了,任雪珊好歹是你的摇钱树。”
楚言的眼神里几乎是蔑视的情绪:“就她?星远要是只靠着她,早垮了。”
是的,楚言就是星远传媒的现任总裁,这个从他们父辈就开始发展的传媒集团,如今交到楚言手里,更是发展的蒸蒸日上,已经占据了娱乐圈的半壁江山。
他一上任就大刀斧阔,彻底改造了星远,使之成为了上市的传媒集团,在业界的地位不容小觑,楚言更是因此一跃成为京城的商业新贵。
舒绿叹了口气,支着下巴自言自语:“任雪珊这个人真麻烦。”
“麻烦?”楚言几乎露出了骨子里带出的上位者气势:“解决她很容易,要我帮忙吗?”
贺舒绿无奈的撇嘴:“不要,你一出手,游戏就直接了。”
“我可是听说了她是怎么对你的,这口气忍得下去?”
舒绿无所谓的笑:“那有什么,我本来就是个普通人而已,不存在忍不忍得下去这个说法。”
楚言靠近舒绿,磁性清洌的声音回荡在她耳边:“那可不行,你要是被欺负了,我们的面子哪里搁?”
“所以你们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