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殿下,相爷已经在花园恭候多时。”
刘管家略弯着腰在前面带路,他已经得了吩咐,只要皇甫肆一来就直接领他到花园去。
“是么……?”
皇甫肆微微扬眉,俊美脸孔已经带了三分笑,那双桃花眼早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神采,顾盼神飞间更是说不出的fēng_liú倜傥,勾人眼波转向路过的丫鬟,立刻把小丫头迷的不知东西南北。
听他语气并未让人接话的意思,刘管家识相地沉默不做声,心里对这位“花”名满京城的二皇子并无甚好评。这一年来,他总是有意无意向小姐示爱,还常常以各种名义送礼物——谁不知道第一美人?配给这么个浪荡子实在有些糟蹋了。
“对了,最近你家小姐可好?”
皇甫肆摇着手中玉扇,优哉游哉地跟在刘管家身后,似漫不经心地问道。其言行举止,和京中那些普通的富贵公子并无两样。
瞧瞧,绕来绕去还是要绕回无双小姐身上,刘管家暗中嗤之以鼻,仍假意恭敬地道:
——“不知二殿下指的是大小姐还是三小姐?”
皇甫肆脚步稍顿,紧接着跟了上的应该是十二年前那个人尽皆知的丑八怪——云相的小女儿。不是传言她被人贩子拐走了?难道又找回来了?
“刘管家说笑了,本殿指的当然是貌美无双的大小姐。”
皇甫肆脸上犹带笑眼神却悄然转冷,他素来讨厌丑陋的东西,这点儿也是全京城人尽皆知,他对那个丑八怪的事情完全不感兴趣。不管她是死是活,都与自己无关。这刘管家还真是可恶,明知道他的喜好,还多此一问。
“是老奴失礼了。”
听出身后男子话中冷意,刘管家心中一凛,自知失言,对方可是尊贵无比的皇子,又岂容他随意笑弄?
空气里渐渐飘散出花香,这个季节正是明媚鲜妍时候,当真是赏心悦目直接,皇甫肆欣赏着这满园风景,暗叹云傲天懂得享受,这花园虽不比皇家华丽富贵,却处处透着雅致。
“二殿下,我已命人在凉亭备下酒菜,还请移驾。”
云傲天远远看到皇甫肆,笑着迎上前去打招呼道,挥手示意刘管家退下。
“云相今天好雅兴——”
撩起衣摆坐下,皇甫肆玉扇啪地合上,兴致颇高地道。
“殿下,我先敬你一杯。”
为两人各斟酒一杯,也不待皇甫肆回话,云傲天先行拿起玉杯一饮而尽——所求之事实在难以启口,不得以用酒鼓气。
“且慢,云相还是说说所为何事,这杯酒我才能喝。”
皇甫肆接过酒杯并未爽快饮下,一双带笑桃花眼难得流露严肃神情,能让云傲天开口相求的,必定是大事。
“这,二殿下应该知道六月雪,昨日不孝孽子在赌坊输了十万两黄金,限定十日之内偿还——”
深吸一口气,云傲天一横心将事情和盘托出。他不是没有想过,六月雪幕后之人可能是皇甫肆手下,可无论是与否他都已经无路可走。若真的是,二殿下摆明了是要自己彻底投效与他,奈之若何?如果不是二殿下的人,如今自己能仰赖的也只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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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犹如瞬息停止,云傲天虽有八成把握皇甫肆会答应,但在事情没有抵定之前,仍然不敢掉以轻心。
轻风吹过,一片花瓣悠悠地飘下,恰巧落在皇甫肆面前的玉杯里。清波红映,他专注地看着这一景,迟迟没有说话。阳光在他修长洁净的指缝间穿梭,而这双比女人还美丽的手却没有半丝抬起的意思。
“十万两黄金,我不会给你。”
薄唇轻启,吐出的字句让云傲天心凉,他早知道皇甫肆是几个皇子中最难驾驭的一个,也是最心思莫测的一个。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会被拒绝的这么干脆。
不会给和不能给,期间却有着莫大的差别——前者是说他有能力,只是不愿意这么做罢了。
“如此,我自然不能勉强……”
云傲天总是谈笑若定的表情变了,刚才喝下去的酒烧灼着肠胃,如今隐隐作痛。
“云相,你知我爱慕令千金无双已久,这十万两黄金,全当是我送的聘礼。”
优雅地举起酒杯,和着那片花瓣一起喝下去,皇甫肆语出惊人地道。若是娶了云无双,云傲天就是自己的老丈人,到时候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想不死心塌地都不行。
只是云傲天这老狐狸,之前明里暗里装傻充愣,就是不肯点这个头,他深藏的那些心思自己岂会不知?
“承蒙二殿下看得起无双,可婚姻之事势必要两情相悦,那丫头脾气倔的很……”
云傲天心中暗骂,好一个皇甫肆,竟然趁这种时候落井下石,逼迫自己就范。他表面上说的委婉客气,却也知这件事十之八九没有转圜余地。可要他就这么答应,心里却是不甘。
“自顾婚姻大事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令千金乃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又岂会连这种浅显的道理也不懂?”
两只狡猾的狐狸斗在一起,若是平时云傲天未必会输,可如今他一开始就处在下风,注定这场“争斗”要失败。
这么一顶高帽子扣下来,若云傲天再以女儿不同意推辞,岂不是说明她并非皇甫肆口中“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
“不如你二人先相处些时日,若是情投意合老夫自然不会阻止。”
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