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冉听到沈崇岸的话,眉头皱着,人被死死的扣在怀里,呼吸都有些困难。
她已经猜测到沈崇岸为什么会这样,可哪又如何?
“说完了吗?”沈崇岸内心波涛起伏,心里那根弦紧紧绷着,还有些遽然看清自己内心的别扭,却不想怀里的人那么清冷的问他,说完了吗?
沈崇岸有片刻的怔忡,但他马上理解晚晚是因为自己之前的伤害才会这么冷淡,轻轻的松开她,看着那双乌黑的眼眸,“晚晚,我都知道了。”
“嗯,然后呢?”夏冉对上那双温柔的桃花眸有一瞬间的怔愣,但很快便恢复冷淡,声音毫无情绪的问。
“然后?”沈崇岸没想到夏晚晚会这么问,而且既不意外也不慌乱,就那么冰冰凉凉的问他然后呢?
然后呢?
沈崇岸竟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要是没有别的事,我要休息了。”夏冉说完,就准备重新关门。
沈崇岸这才发现她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那头乱糟糟的短发也不知不觉长到肩膀,配着她骨相分明的脸庞,很有种文艺片女主的倔强感。
“当然有。”眼看对方又要将门关上,沈崇岸突然用力,直接走了进去,顺势将门关上。
夏冉看着这样的沈三少,眉头皱了又皱,“我不管你知道了什么,亦或者听说了什么,那都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就那么讨厌我?还是害怕连累我?晚晚,之前是我做的不好,但以后不会了,肾脏的事我会想办法,你要相信我。”沈崇岸眼眸灼灼的看着眼前的人,许是终于看清自己的心,望着眼前的人也**没有顾忌起来。
可这些话听到夏冉耳里,看到她眼里,只觉得好笑,“相信你?你会帮我想办法?呵呵,三少别开玩笑了,你以为这世界上的事都是你沈家的事,任你掌控和差遣吗?我要的是肾脏,不是一套房子一辆车子,大话谁都会说,可惜没有用。”
“我说的不是大话,晚晚……”
“三少,我累了,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体状况,那麻烦替我考虑一下,我该休息了。”打断沈崇岸的深情凝望与起誓,夏冉缓步上前打开房门,赶人的意图很明显。
“晚晚……”沈崇岸还想说什么,却只从晚晚的目光里看到冷漠和疏离,一时竟再说不出半个字。
什么时候他们竟然已经沦落到这个地步?
“相信我。”在转身离开的那一刻,沈崇岸握拳,再次郑重的说道。
夏冉没动,直到男人跨出她的房间,才颓然的靠在墙壁上。
“你怎么可以那么对他?”一个声音陡然冒出来,带着强烈的质问。
“我该怎么对他?”夏冉挑了挑眉,倦怠中带着讥诮。
“你……”
“我怎么?要不我帮你求他回来,求他再救你一次,什么尊严、骄傲都统统抛弃,帮你求他回来不要离婚,不要和裴玥在一起,而是照顾你这个病号?夏晚晚,做人要有气节,这样求来的爱和乞丐有什么不同?难道这是你想要的?”夏冉冷声反问。
夏晚晚许久都没出声,她想要的……
她想要的是什么?
如今的她,有资格要什么?
“答应我再去看一次曜天好不好?在我们的身体彻底失去行动力前,让我去看看曜天。”就在整个房间安静的仿佛可以听针落声时,夏晚晚终于开口。
“好,但你得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干涉我的选择。”
“嗯。”那弱弱的声音迟疑又仿佛下了狠心一般的回答。
夏冉听此,扯出一个浅淡的笑容,拖着疲累的身体重新上楼,肌肤上似乎还有男人留下的气息,在她的鼻尖萦绕,还有他说的那些话,可惜她的人生无论健康否,都已经有新的规划,而这规划里是没有沈崇岸的。
能为了其他女人抛弃她的男人,夏冉从来不要。
外面。
沈崇岸看着紧闭的公寓门,不知道站了多久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晚晚的态度,让他的自责更加强烈。
与此同时也更加清楚自己的心。
无论如何他必须救晚晚,这个想法像一颗种子,从破土而出的那一刻便疯狂的野蛮生长,以至于一整夜他都无法安睡。
连带苦逼的还有周森、史蒂夫。
“史蒂夫,帮我联系全世界所有医院,查看有没有合适晚晚的配型,一定要快,最好再找一个移植方面的专家团队,随时候命。”在回来的路上沈崇岸便将夏晚晚的情况第一个通知了史蒂夫。
毕竟史蒂夫是专业的医生,比他更了解晚晚现在的情况。
“我已经在找各方面帮忙,崇岸你别太着急。”史蒂夫在听完夏晚晚的情况后,便是一声叹息,之前他看到夏晚晚的体检结果时就已经预料到她身体潜伏的危机,没想到千叮万嘱最后该来的还是来了。
“嗯。”沈崇岸嗯了一声挂断电话拨给周森,“你去晋市那边打听打听,看在黑市上能不能找到配型,价格无所谓,只要能找到合适的肾源。”
“老板,这会不会有些冒险?”周森迟疑。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医生说了她现在的情况必须尽早换肾,多拖一天就是在消耗生命。”沈崇岸声音里隐隐带着压抑的痛。
“我这就去办。”周森不再废话,说完就去办。
安排完其他人,沈崇岸坐回沙发,满脑子都是晚晚冷漠的态度,还有她所遭遇的一切。
最后将目光停在手机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