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晚对纪凌风隐约有些印象。
但更多还是上次在医院的接触,印象不算好。
此刻见他和朱小姐在一起,才恍然想起上次朱小姐说过,他们的婚房就在对面,晚晚下意识的望了眼,就看到对面高树下的雕花铁门,被绿植缠绕,几乎很难窥见其里。
“夏小姐,好巧啊。”不等晚晚开口,朱小姐微笑着打招呼。
晚晚想到自己刚才和沈崇岸的胡闹,俏脸微红,好在路灯虽然亮,她却站在光影下,掩饰了此刻的窘迫,朝着朱小姐和纪凌风微微颔首。
“晚妞,你和三少和好了?”就在这时,纪凌风忽然冒出来这么一句,在有些静谧的夜里显得分外突兀。
夏晚晚一瞬间就感觉到身边男人的不悦,朝着纪凌风看了眼,“嗯,我们和好了,还有叫我沈太太就好。”
言下之意我们不熟。
或许熟过,可晚晚记得不清楚了,但却知道自己当初被宫云海带走,纪凌风也参与其中。
如果真的是好友,晚晚觉得纪凌风不会那么做。
但既然做了,也就不再是朋友。
夏晚晚的话明显让对面的纪凌风感到不适,那张阳光帅气的脸上满是懊悔,“你还是怪我对?”
“纪少严重了,我不记得我们很熟。”晚晚忽然发现失忆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起码应对起无关紧要的人很好用,一句不记得,可以撇清所有恩怨情仇。
“晚妞……”纪凌风显然很失望,唤了一声晚妞,又想起什么,“你知不知道云海哥被抓了,就是因为你身后的人。虽然云海哥对你做了些不该做的事情,可却从来没有想过伤害你,还为了你取走了一颗肾,三少用那样恶毒的方法对付他,会不会有些过分?”
听着纪凌风一脸愤慨的为宫云海打抱不平,夏晚晚的脸很不好,同时感觉身后的男人上前一步,忙伸手握住他的手,目光安抚的望了眼,“没有证据的话,我希望纪少还是少说为好,至于我和宫云海,他只是的表哥,我的心里只有沈崇岸。”
比起沈崇岸的上前,晚晚觉得自己此刻的态度才是关键。
而沈崇岸在听完晚晚的话,明显姿态柔和了下来,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家小女人维护自己,幸福感油然而生。
纪凌风显然没想到夏晚晚没有恢复记忆,却对沈崇岸已经这般爱护,夜中的眸底闪过一抹暗,却并不罢休,“你就这么相信他?那你知不知道给云海哥藏毒的人是沈崇岸的亲信!”
晚晚眸微变,她确实不知道这件事。
“凌风。”纪凌风说完最后一句,朱舒文就感觉到周围剑拔弩张的气氛,轻轻拽了拽纪凌风的衣角。
“想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去查一查不就知道了。”没理会朱舒文,纪凌风见晚晚不相信自己,非常气愤的说,完全一副年轻气盛爱好打抱不平的冲动模样。
晚晚没说话,心底泛凉,她不是不相信沈崇岸,可纪凌风如此笃定的姿态,让她一时有些不安。
沈崇岸狭长的眸底升出丝丝冷意,“纪少,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
“你在威胁我?虽然我没有三少家大业大,可维护朋友还是能做到的,何况云海哥对我有提拔之恩。”纪凌风倒是一点不怕沈崇岸。
沈崇岸淡淡的望了眼纪凌风的腿,没说话,可晚晚知道这男人很生气很生气。
“没什么心情散步了,我们回去。”晚晚轻轻拽了拽沈崇岸的胳膊。
“嗯。”沈崇岸点点头,那冷冽的眸子陡然柔和下来,牵起晚晚的手朝着宅子里走去。
朱舒文看着沈崇岸夫妇离开的背影,不解的看向纪凌风,“凌风,你不该惹三少的,我们斗不过他的。”
“哦。”纪凌风心不在焉的哦了一声,那张阳光帅气的脸庞在路灯的阴影下,看不清楚表情,许久才对身旁的女人冷淡的说,“装修的事情就交给你看着,我停工这么久,也该开工了。”
朱舒文一愣,脸上闪过浓浓的落寞之,最后无声的点了点头,可纪凌风已经朝着外面走去,并不在意她愿不愿意。
被落在后面的朱舒文小跑着跟上,满眼的酸涩,忽然想到纪凌风刚才叫晚妞时的语调,心底生出一抹古怪的猜想,难道纪凌风也喜欢夏晚晚?
随即摇摇头,“不可能,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纪凌风听到朱舒文神经质的呢喃,语气不悦的问。
“凌风,你……是不是喜欢沈太太?”朱舒文故意强调了沈太太这个词。
哪知道纪凌风斜睨了她一眼,“神经,那是云海哥喜欢的女人。”
“噢。”朱舒文暗暗松了口气,“凌风,我妈说既然婚期定下来了,不如找个时间两家人吃个饭,你看如何?”
“没空。”撂下这两个字纪凌风直接上了车,哪里有公众面前的阳光热情,充满青春气息,反而眸底藏着一丝戾气。
朱舒文冷冷的看着纪凌风开车离开,心中情绪复杂,她总觉得纪凌风与自己记忆中那个热情体贴的小哥哥不一样了,可到底是什么时候不一样的?她发现自己竟然完全不知道。
难不成是因为他的腿?所以恨上了三少?
想到医生上次的话,朱舒文的脸越发黯然,虽然纪凌风的腿拆了石膏,也可以正常走路,但只要稍微留意就会发现,只要速度一快,他的腿就有些坡,并且很难再和从前一样跳舞。
偏偏舞蹈曾经是纪凌风最热爱和擅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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