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璃拄着棍子到秦公公面前,一把就夺过他的酒袋,“都一大把年纪了,半夜还喝什么酒?”
秦公公见酒袋被楚璃抢走,也没再抢回来,只是有些无奈的笑骂道:“你这臭小子!”
楚璃摸了摸自己在鬼山上被石燕风扯下来就没再弄上去的披散着长发,撇撇嘴道:“公公,怎么还叫阿璃‘臭小子’?”
秦公公瞧着楚璃笑道:“还是叫小子吧,有哪个姑娘像你这样的?”
楚璃顿时不服气了,但想到那石室里的美人,不服气马上又换上了诡异的笑容,“既然我没有姑娘样?那谁有呢,是不是里面那个?”
秦公公身子一颤,把楚璃手上的酒夺过来,又开始大口大口的喝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楚璃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勾起了秦公公的伤心往事。但是她起先以为秦公公是个什么都不在乎的快乐老头,没想到只要一提到那石室中的彩塑美女,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难道那彩塑美女真的是他的心上人?所以他要离开皇宫来这里陪她,但如果真是这样,那为什么他要在北周皇宫中足足呆六十年才出来?
楚璃陪着秦公公坐在冰冷的石阶上,抬头望了一眼天上那轮月亮,自从中了月溶丸的毒之后,她对月亮的感觉也没以前那么美好了。也许是前日下了一场大雨的缘故,那月晕比平时要浓一些,像朵云轩信笺上晕开了一滴硕大的泪珠,陈旧而迷糊。
一个喝酒的老人,一个沉默的少女,就在这轮月下面静静的坐着,不远处飞悬的瀑布不知疲倦的把自己的力量倾泻开来,迎接它的却只是一个沉寂的水潭。
渐渐楚璃的鬓角都染上了一层薄薄的霜露。秦公公把已经被自己喝空的酒袋随手往地上一扔,道:“快回去睡吧。”
说完还打了个酒嗝。这酒嗝似不经意投入池间的石头,瞬间把所有的沉寂打破。楚璃也想把沉压在心中的郁结打破,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公公应该很清楚《无极宝鉴》的事对吗?”
秦公公看了一眼楚璃道:“这就是你摔下悬崖的原因?”
楚璃没想到他直接跳过了她想过渡的许多问题,一下就跃到了这里,便也很跳跃性的答道:“那关于云家人的事也是真的了。公公真的相信用云家人的血可以延续帝王的基业吗?”
秦公公答道:“这样的无稽之事,我当然不相信。”
楚璃眼睛一亮,谁知秦公公又马上道:“不过这么有远见有见地的,天下间也只有老夫一人而已。所以我不信,但其他人,尤其是那些野心勃勃者,就算怀疑,也只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楚璃心道那他这话还是说了等于白说,便很泄气的叹口气。
秦公公听到楚璃的叹气,道:“怎么?因为你是云家人,所以很担心自己?”
楚璃道:“我是在担心这残酷的命运。”
秦公公道:“自己的命运都是在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但能掌握自己的命运,往往都是强者。我以前听过云家人的故事,听说他们个个都是惊才绝艳,有着通天之才,正因为如此他们的血液才能成就那帝王之业,也能靠着自己的本事从皇室中逃脱,免除了自己世代被屠杀的厄运。不过看你现在这副德性,还真不像是那传说中的云家人,只怕把你的血都抽干了,恐怕也不会有什么用吧?”
虽然楚璃巴不得自己的血没用,但还是不服气秦公公对她的鄙视,便争辩道:“我好歹也是云公子!”
秦公公嘿嘿一笑,“你以为你若不是姓云,你还当得成这云公子么?”
楚璃的自尊心受到极大打击,马上从石阶上站起拄着棍子,她方才还有些同情这老头来着,现在看来真是大错特错。
秦公公见她要走,又道:“明天早上你到那瀑布前来找我,我有办法让你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强者。”
楚璃回头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秦公公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记得早些来,还有不要让石燕风那小子跟过来。”
楚璃回去后刚躺下没几个时辰,天就亮了。虽然她有些看不上秦公公的德性,但对他的本事楚璃还是绝对相信的。所以她也很是期待秦公公怎样把她变成一个强者,毕竟那段被石燕风和柳梦梅欺负得日子实在太让她憋屈了。
秦公公叮嘱她不要让石燕风过来,楚璃便要石燕风去林子里打些野味,摘些野果,自己便晃荡着一只打着石膏的右脚,跳着可怜的左脚,费了好大劲才到了那瀑布处。
秦公公早已到了那,嘴里又在啃着鸡腿。楚璃真怀疑这老头大半夜喝酒,一大早又吃这么油腻的东西,就他那一大把年纪的胃怎么承受得起?
再仔细瞧瞧秦公公手里,除了那啃得差不多只剩下一根鸡肋骨的鸡腿,并没有她想象中的武功秘籍什么的。但楚璃又想说不定以他的能耐,连武功秘籍都不需要,那些厉害的武功早就了然于心。楚璃很期盼的问道:“公公,您是不是要教我什么绝世武功啊?”
秦公公实在听不惯每次这小子一有求于他,便“您”“您”的说个不停,实在听得很不自然。他指着那汹涌而下的瀑流道:“从今日起,每天早晨你就站在这瀑布下面呆三个时辰,把你会的功夫都练一遍,不出一个月,这些功夫的威力定会比以前高上好几倍。”
楚璃一下傻眼了,这么浩瀚的瀑流,她这个小身板说不定一站上去就被冲走了,更别提要呆三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