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家没成倒是成了仇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华裳扭过头,装作没看见,准备偷偷从马车边经过。

魏篁以团扇遮脸,不动声色地挪了挪,挡住了车帘。

就在华裳马上就要快从马车身边经过的时候,一把折扇突然从车帘底端飞出,落在了她的脚前。

华裳仰头望天,直接当作没看见,抬脚迈过。

背后却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阿妹,看到为兄的折扇了吗?”

华裳迅速加快脚步,“跐溜”一下不见了踪影。

这时,一杆麈尾将车帘挑开,车内的郎君沉默地盯着躺在路中央的那柄折扇。

魏篁暗暗松了一口气。

魏篁弯腰将落下的折扇捡起,递给自己的兄长,笑道:“阿兄太不小心了,幸好方才无人经过,若是有人经过将这柄湘竹扇踏坏了怎么办?”

郎君的视线从那柄湘竹扇,落到远处的道路。

“我刚刚似乎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魏篁目光一闪,笑道:“可是刚刚并没有人经过。”

他一挥麈尾,懒洋洋地在马车里躺了下来:“唉,也许是醒的太早,还在梦中。”

“走吧。”

车帘重新放下。

魏篁握紧手里的扇子,沉默地低下头。

阿兄越来越像一个人了。

魏篁闭上眼睛,似乎耳边还环绕着那些闲人的声音——

“哎?那位就是被冠军侯抛弃的魏家郎吗?”

“啧啧,洞房花烛夜第二天就合离,怕是不行吧?”

华裳,真是可恶!

她冷淡地抿紧唇。

华裳一溜小跑,像头矫健的黑马在林中奔跑,清晨的雾气和露水打湿了她的衣服,她毫不在意地挽起了袖子,掀起衣摆。

通向隠山寺的路太过荒凉,有些地方甚至杂草丛生,野草甚至长到她的腰际,可见这座寺庙真的很少有人来。

她在山路上走了一会儿,刚转过一道石壁,就突然听到了清脆的撞击声。

这声音太过熟悉了,正是她曾在战场上听过无数次的金戈交击声。

华裳眯起眼睛,迅速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与她一道山谷相隔的山岭上,几个黑衣人正包围着一个穿着灰衣裹着头巾的妇人,黑衣人招招狠辣,妇人只能仓促躲避。

不过,那妇人实在灵活的要命,每次躲闪的时机都恰到好处,来不及收剑的黑衣人一不小心便会被她坑到,误伤了自己队友。

华裳摸了摸下巴,眼中露出一丝兴味。

突然,她的耳朵动了动。

华裳的肌肉不自觉的绷紧,她不再旁观,宛如一只猛虎般,迅速冲下山岭,在山谷最窄处一跃而过,腾身跳入了站圈中。

她懒洋洋地立在那名妇人身前,挑眉笑道:“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弱女子太不地道了吧?”

黑衣人彼此对视一眼,没有说话,剑却毫不客气地朝华裳招呼过去。

华裳歪歪头,轻轻松松握住了来人的手臂。

那人手一缩,却挣不出来。

华裳架着他的手臂,低头看了看他手背绷起的青筋。

之前在远处看的时候,她就觉得有一丝奇怪的违和感,现在加入战局,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了。

被她按住的那人,左手握拳,朝她锤来。

华裳一弯腰,钻到了他的身后。

他的手臂一扭,被她按在了他自己的后背上。

黑衣人眼中冒火,左手又挥了过来,却被她的左手握住了。

华裳双手一按,他就像整个人窝在她怀里般。

华裳轻笑一声,贴着男人的耳朵道:“要不要这么主动啊?”

黑衣人额角青筋暴起,他的长腿朝后一撩,却撩了个空。

紧接着,他的膝窝突然一股剧痛袭来,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半跪在地上。

华裳抬起长腿,嚣张地踩在他的后背上,双手却将他的双臂高高举起。

黑衣人以一个受辱的姿势被华裳制服。

华裳的眼神扫过他的双手,笑道:“哎哟,真是热情。”

剩下的黑衣人一反常态,不再为难妇人,反倒是一股脑朝华裳攻来。

华裳提溜着手中人的双臂,将那人当作盾牌和武器甩来甩去。

剩下的黑衣人忙收起剑,似乎怕伤到了华裳手中人。

正在这时,远处突然又奔来一行黑衣人,那些人跃过华裳刚刚跃过的山谷,急急追来。

华裳眯起眼睛,凑到黑衣人耳边道:“滚吧。”

她松开手,一脚踹在了黑衣人的屁股上,将黑衣人踹到了他同伙的队伍里。

黑衣人在空中一个翻身,稳稳立住,他眼中pēn_shè着怒火,却伸手拦住了想要再上前的同伙。

“走。”沉沉地吐出一个字,那个黑衣人快速离开。

华裳伸手一勾,拽住了想要偷偷溜走妇人的衣摆。

妇人一僵,接着用瑟瑟发抖的声音道:“多、多谢恩公。”

华裳没脸没皮道:“美人是要好好谢我。”

妇人焦急地望了一眼第二波黑衣人来的方向:“恩公,我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哎,慌什么。”

华裳的手去勾她的头巾,口中道:“怕我保护不了你吗?”

眼看黑衣人马上就要来到,妇人越发慌张了。

“你看,怎么有这么多人来杀你?你身上究竟怀着什么秘密呢?”

妇人的焦急神色骤然褪去,她抬头,头巾被勾开,青丝滑落遮掩了大半面庞。

“原来你已经怀疑了,不过,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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