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茶,是所有新婚夫妻第二天的重头戏,所以,冯宝宝也不例外,她的老妈早在她出嫁前的那天晚上在她耳根边嚼了一整个晚上,罗哩叭唆的让她有气无处发,所以拍飞了花轿解气。
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平时糊闹可以,如今在国师府,挂大些牌子是为国为民考虑,挂小些借口是为了保住她老妈教女有方的牌子,所以,万事,她也不能做得太过了。
南宫铭端坐花厅,左右坐着大夫人和三夫人,南宫非的亲生母亲却不在。
跪在父母的面前,接过管家手中递过来的细瓷大红喜字盖碗,托着红花瓷盘底托,南宫非和冯宝宝一一将茶敬到南宫铭、大夫人、三夫人的手上。
南宫铭大方、豪气,将早在相国寺所求的护身符一一挂在了南宫非、冯宝宝的身上,“这是为父送你们的,保你们平平安安!”
“谢父亲!”
大夫人亦是起了身,带着和霭的笑,从托盘中拿起早就准备好的红包,“我这个人,俗气得紧,也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就送个红包,你们想要什么就用这红包中的银子买去罢。”
这个大娘,果是一见可喜之人,二人接过,“谢大娘!”
最后,三夫人站了起来,笑得欢畅,可眼中,却不见笑意,倒令人觉得一丝冷寒。只见她从托盘上亦是拿起一个红包,“所以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说是说着,却是笑看着大夫人的方向,“我和姐姐考虑到一处去了,也是准备的红包呢。”
南宫非和冯宝宝一并接过,“谢三娘!”
“非儿。”南宫铭慈爱的看向儿子,“你母亲喜静,这段时间因了忙你的事,有些伤神了,老毛病又犯了。但不管怎么说,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所以,带着宝儿去看看她罢。”
“是!”
一一和满脸含笑的大姐南宫燕、脸上明显有些吃味的魏碧慧告别后,南宫非亲腻的携了冯宝宝的手,前往母亲的居所而去。
冯宝宝看了眼非常熟络的携着她的人一眼:罢了、罢了,总得习惯。
在前往藏雪居的路上,冯宝宝有些好奇,“相公,婆婆有什么老毛病?”要知道,东吉国能见到婆婆面相的人少之又少,只听说她自嫁进南宫世家以来,足不出户,是标准的恭德兼备型。
“嗯,怎么说呢,听父亲说,母亲自幼身体多病,自嫁进南宫家后,又担心不得父亲宠爱,总是七想八想,所以,郁结于心,精神时而就会恍惚。”
“恍惚?”
“是啊。”南宫非驻下脚步,他很喜欢她分享他的一切,她如今这般感兴趣,他心起一丝欣喜,“母亲在恍惚的时候,就会唤我‘陌儿’。”
“陌儿?”
“估计是父亲在最宠母亲的时候,承诺过她替我取的名字罢。只不过,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父亲却替我取名‘非’,这一下,伤了母亲的心,说父亲忘记了他们原来的誓言,因了此,母亲就认为她失宠了,于是,更是独处藏雪居不出来了。”
“那……爹爹对婆婆……真的失宠了吗?”
南宫非摇了摇头,“不是我自夸,可以说,父亲最爱的就是母亲。”见冯宝宝似乎略过一丝不相信的神情,他继续说道:“自从父亲娶了母亲后,旦凡父亲在南宫世家待着的日子,一般都是守在藏雪居,从来不进大娘和三娘的寝房。”
“难怪,难怪三娘没有孩子?”
南宫非点了点头,“我只知道,三娘其实是母亲的侍女,因一直服侍母亲有功,母亲少不得她,考虑到她会服侍母亲终老,于是,在迎娶母亲的时候,一并将她纳为三房,其实,不过给她一个名分和一份养老的安稳生活,父亲和她却是没有同过一天房。”
“守活寡!”是她心甘情愿的么?难怪那眼睛不见笑意,冷冰之极。
冯宝宝的头猛地被南宫非敲了一记,“如今都嫁人的人了,这种话,以后断不可说。”
举起拳头,挥了一下,眯了眼睛,“嫁了人,我也不会改!”
“好好好!”南宫非认输,老婆的拳头是硬道理,他非常懂得能屈能伸、审时度势,“不改、不改。”说着,将老婆的拳头捏于手心,“待会子见到母亲,如果她喊我‘陌儿’的话,你不要太过诧异,免得引得她心悸。”
“心悸?没有请大夫替婆婆诊治么?”
“大夫?”南宫非笑了起来,“父亲就是最好的大夫。”见冯宝宝又露诧异之神,他继续说道:“你当我们在大山学些什么,除了天文历法外,举凡世间涉及的一切,我们都必须掌握。”
“这么看来,你也是医者高手了?”难怪不怕小青。
“高手么?谈不上。但若要论起医术来,东吉国中,包括父亲在内,只怕都不会是我的对手。”见冯宝宝露出鄙夷的神情,他笑道:“你应该知道,我打破了南宫家历代老祖宗的记录,十年学成,就这份天赋而言,我师傅都说过:无人能及。”
还真是自大自恋之辈,冯宝宝撇嘴,不再多话,只因,藏雪居已在眼前。丁咚琴音从里面传来。
清澈的琴音似山间流水润入人的心田,又似那满山遍野的花瓣围绕在人的周围,冯宝宝亦是乐中高手,半闭凤眸,侧耳倾听。
“母亲的琴艺举世无人能及,这梧桐树上筑了这么多的鸟巢,听父亲说都是被母亲的琴声引来的。”
百鸟闻琴音起舞?这是对一个人琴艺吹捧到了极致的赞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