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就是出发之日,我今晚是特意来找你们的。”张牧沙道。
“找我们?”落隐问到,有些不明其意。
“嗯。”张牧沙点点头,“落隐你初来乍到,还未受训出师,不可对敌,况且法师大人曾一再嘱托我要好生照应你,所以此番出征,你就在大帐中,跟随我左右,一来保你平安,二来也随我历练历练。”
落隐一听,喜不自胜,赶紧作揖一拜,回道:“谢谢督头。”随即又像是想起什么,转喜为忧,转头看了看尤岂若。
那张督头看在眼里,又继续开头道:“尤岂若,也随我左右。你虽已入伍一年有余,按理说此次出征应该随大营上战场对敌,但我知你不善打斗,你爹曾是我军的一等铸剑师,与我交情也非浅,如今你爹已不在人世,你是我故人之子,岂有送你上战阵冒生死之险的道理。”
听到督头这么说,尤岂若和落隐都明白这是对他俩的特别照顾,且二人都跟在一处,自是高兴,连忙行礼致谢。
“所以你二人,明日一早,就整理好行囊,来我护卫营挂名。”话毕,张牧沙便起身抖了抖那一身青色战袍,踏出门外带着那两名随身护卫走了。
此时的尤岂若兴奋不已,拉着落隐的手道:“真是太好了,这样一来就不用担心要上战场面对那些可怕的舍生族怪兽了。”方才还忐忑害怕得要死,此时尤岂若已经完全松了一口气。
落隐虽然也高兴,但却又另有几分忧虑。他暗自思忖,自己初入兵营,籍籍无名,虽然无对敌之力,但也轮不上得到如此优待,跟随在鼎鼎大名的月光骑士首领的左右。从张督头所言来看,是受了天奴法师的嘱托,如此看来法师并非只是做个人情安置自己入营而已,而是格外看护自己。这让落隐再次疑惑,自己父亲到底跟天奴法师是什么交情,或者不如说他其实疑惑的是自己父亲一介渔夫,乡野小民,怎会攀得如此人物且交情至深。在落隐的印象里,父亲落水寒老实又木讷,既无深厚家世,也无过人之技,十几年来都生活在渔村里,日子过得清贫,还时常遭受落隐舅舅的嘲讽。
越想越糊涂,更加觉得腹中饥饿,落隐干脆一抹脸,摇了摇头,起身拉起尤岂若跑出营房去找吃食。
此时早已经过了晚饭时间,他二人来到营地东侧的膳房,发现锅里灶里已经空空如也,连块落锅底的锅巴都没有。说来也是,这军营里都是虎狼之辈,饭量一个大似一个,哪里还能有剩。来晚了也只能自认倒霉。
“要不,咱溜出去,进城买些吃的去?”落隐说。
“这,”尤岂若支吾着,“这恐怕不成吧,军营里有规定,入夜后不得擅自出入,若是被抓住了,可是要大棍伺候的呀!”
“咱们小心点,早去早回,不要被发现不就行了嘛!”
“不,不,太危险了,我不去。”
落隐叹了口气,双手叉腰,摇了摇头:“那怎么办,总不能这么饿一晚上吧,我可受不了。”
“我看我们还是回去睡觉吧,睡着了就不知道饿了。”尤岂若一脸无奈地说。
“唉……我看只怕也只能这样了。”
说罢,两人垂头丧气地往回走,也不知是天色昏暗还是二人饿得头昏眼花,竟然走错了回自己营房的路,一抬眼发现走到了将军府的附近。院落四周挂着灯火,沿着墙外有两队护卫在来回巡视。 落隐灵光一闪,忽然就心生一计。
“嘿,有了!”落隐突然笑了一声,兴奋地拍了一巴掌尤岂若的后背。
尤岂若本来就饿得乏力,被落隐这一拍,差点没给拍得趴倒在地。“有啥,这么大惊小怪的,拍这么用力,差点我就死你手里了。”
“嘘,你小声点。”说着,落隐就拉着尤岂若猫着腰一溜烟跑到了将军府西侧远离护卫的一处墙根下。“我跟你说,这里面肯定能找到吃的,说不定还有山珍海味。”
“这里面?这里面可是将军府啊,闯进去可是要被当做刺客处死的呀!”尤岂若瞪大了眼睛嗔到。
“我知道,”落隐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这不是晚上么,夜色昏暗,我的意思是咱俩翻墙悄悄进去,摸到膳房里,这个时候膳房里肯定没人了,我们手脚快点,找到吃的就赶紧溜。”
“不太好吧……”尤岂若犹豫着。
正犹豫着,忽然一阵咕咕之声传来,二人一愣,原来是来自尤岂若的肚内的轱辘之声。“好吧,死就死,总比做个饿死鬼好。”尤岂若一咬牙,道。
“就是嘛,来,跟我来。”
说着,落隐就率先一个壁虎爬墙,在黑暗的树丛掩映下,翻过了墙头,落在了内院的走廊上。尤岂若紧随其后,也一个翻身跟了进来。他二人猫着腰,将身掩在墙根的阴影里,四肢并用,连滚带爬,一路摸索过去。这将军府内,房间众多,但人却很少,落隐跟尤岂若一连探进了几间房,都没有人,可惜也没有找到食物。
“你说这膳房在哪啊?这里房间跟迷宫似的,我俩都绕了半天了。”尤岂若有点焦急道。
“这,我也不知道呀。”落隐挠了挠脑袋,“再找找,肯定能找到。”
又爬了一阵,他二人忽然闻到一股香气,凝神细嗅,对没错,是食物的香味。这下可把他二人乐得,赶紧顺着墙角站起来,朝香味飘出的这件房溜去。悄悄推开门,房里灯火通明,却无人,正中央的一张圆桌上摆着一盘烧鸡,一碟牛肉,一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