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坤宫中。
太后在君谪转身的瞬间,睁开了眼,眸光犀利的盯在君谪的背上,立刻眼圈红了。
云念从容不迫的添了茶,悄无声息的为太后揉着腿。
待君谪离去后,才轻声道:“陛下尚且年幼,迟早会懂得太后的一片苦心。”
太后摆摆手,眸中一片凄凉。
“你不懂!退下吧!哀家累了,要歇一会儿,谁也不许进来!”
“是!奴婢遵命!”
云念垂眸,关住了眸中的疑惑。
她跟随太后许多年,有什么是她不懂的呢?除了她跟随太后以前的事!
她是太后遭贬谪,又复位后,才跟了太后。
那时,太后被人陷害,夺去了位份,虽没有打入冷宫,但整个居所被封了,也与冷宫无异。
她的亲姐姐伺候太后,她便帮着传递消息,偷运衣食,帮太后渡过难关,等太后恢复位份后,便跟了太后,她等到了太后登上了后宫之主的位子,她的姐姐却没有这般幸运,在一次宫中较量时枉死了,太后体恤,待她比从前更加亲厚,她这才有了这样一份荣耀。
只是,现在太后似乎并不比从前更加高兴,反而更加喜怒难测。
云念服侍太后躺下,关上了柔滑帷帘,却听见帷帘中传来了一声压抑至极的呜咽……
她的心一抖,急忙出了门,将所有可能发现的秘密关在了身后。
……
入宫的前夜。
月清音失眠了。
云崖睡在她脚下的地上,听到她辗转反侧,问道:“小姐,你在想安闲……”
“闭嘴!”月清音睡不着索性做了起来,她冷着脸喝道:“这就是我为什么不愿意带你进宫,你实在太没城府,在宫中恐怕活不过一日不说,还要连累我被你害了。”
云崖很惭愧!“小姐,是奴婢,是奴婢错了,总是不长脑子,小姐,奴婢只是担心,毕竟你心里并不十分愿意进宫。”
月清音看了看门外,确定安全,才轻声道:“我再不情愿,又如何?如今木已成舟,再变不了了。况且,有皇后在宫中,一心想算计我进宫为她所用,我还能逃到哪里去?”
“那安闲……那他怎么办呢?那日他命人送来了贺礼,是一对玉镯,小姐当初曾说过,除了心爱男子所送,否则绝不带旁人所赠玉镯。您……”
月清音低头看了看,那玉镯如今正在自己手腕上。
云崖不懂的是,当初她曾对他说过,何以致契阔?绕腕双玉镯。
那时的安闲王只是目中极其欣赏的看着她,却并未有过行动。
如今,玉镯他送来了,只是,她再也不能与他死生契阔了。
“这镯子我只是喜欢罢了,并无别的深意,你也不用多想,我与他从此再无关系,你要记清楚了。日后我进了宫中,可不想再被你连累,若你再这般毛毛躁躁,不如我一杯毒酒先赐死了你,也省得日后被你害死。你明白了吗?”
“是!奴婢知道了,小姐,你放心,奴婢只希望小姐在宫中快快活活,说来皇后待您也还好,赐了您贤妃的位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