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喷不喷我管不着,可你半点反应也无,却是伤我得很。”思语走到沈翊的跟前,围着她幽幽地转了一圈,又颇为幽怨地控诉,着实令沈翊心突乱跳,还有她那紧紧贴过来的身子,若有似无的淡香。

沈翊了然,用手中的折扇挑起思语的下颌,学着一些纨绔子弟的模样,调笑道:“我这不是来看你了?你就这么心急?”

思语噗地一声打掉沈翊的手,骂了一句“东施效颦”,一边笼着的头发,一边问:“你今儿个怎的如此有空,来红妆楼来寻我,莫不是来看我的吧。”

“就是专程来瞧你的。”沈翊给自个倒了杯茶。

思语轻哼了声,坐下倚了过去,把手搭在沈翊的肩膀上,用手把玩着沈翊的头发,问:“我嫁进毓雪院,你不天天都能看到?”

思语的声音轻而柔,呵在耳边,酥麻得很。沈翊转头,无奈地瞅她:“你想我被我爹打断腿吗?”

“你是沈家家主,让个女子住进自己的院子,谁会过问?你用沈公当借口,无非是在诳我。”思语歪着脑袋瞅沈翊,眼神中颇为埋怨。

沈翊在心中叹了口气,想到思语不过是个苦命的女子,红尘中浮沉落难,被当初一切学着儿郎行事的沈翊,一掷千金豪迈买下,才有了后面的因缘。

沈公知道这事后,只提醒了一下,并没有出手干预,这是沈公对沈翊容忍的最大极限,外面的“红颜知己”,断不会往毓雪院里带的。

不过思语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这些年来,每次沈翊带她出去应酬,她总会尽心尽力的为沈翊分忧。所以,庆安有不少人知道,沈翊在红妆楼里有个“相好”的。

“思语,你值得更好的人对你,而不是孤独终老。”沈翊坦言。

思语定定地盯着沈翊,最终,是沈翊别开了眼。

思语轻笑着站了起来,走到摆放满鲜花的案几前,摘一朵最艳丽的,转在手中把玩,轻蔑道:“人生苦短,这窥花美丽的人,终究是错过了花期。”

沈翊默然,思语的世界她无法理解,有些话也不能问,有些忙她终究是帮不了,就好比有些情,她永远给不了。

“那孙大人,反复无常,着实令人头疼。”沈翊说出今日来此的目的,跟思语聊这些天的烦恼。

思语捻着花瓣,疑问:“哦?可是要我再伺候他一回。”

“不是,这人谁也伺候不了。”沈翊把沈家与孙彬彬,及这位孙大人给沈家带来的麻烦,大概地说了一下,又不免发了一通牢骚。

思语静静地听着,笑说:“每次你遇到不大不小的麻烦,又暂时处理不来,找我说话时,这样不停的说话,才是最有生气,起码不像平日,疏远虚伪,如镜中花,水中月般让人捉摸不透。”

沈翊咂舌,有些无奈地瞅着思语。

思语善解人意,又善于掌控说话时的缓急密疏,跟她说话很轻松,大约是个聪明又忠心,且没有身份束缚的人所特有的吧。

“你就是过于严肃,经不得逗,你以后与你那夫婿相处,断会少了不少情趣。”思语揶揄道。

沈翊脸上一烧,红不红不知道,只是腾腾地热了起来,喝口茶掩饰道:“自是不能跟你红妆楼比。”

“洪凨小捕快曾经欠我一个情,要不要我帮你约他一约?”思语提议。

沈翊摇头,“不用,这不是他的意思,孙大人是代知府,洪凨也只是听命行事。如今想来,不过是有人利用沈家选婿,想从中获利罢了。”

“我这楼里的姑娘,为了争恩客时有掐架,我是看得明白,无非一个利字。沈家选婿,不管选上谁,总不会太清净。”思语道。

可不,沈翊从京都回庆安后,这发生的哪一桩哪一件,是清净事了?

沈翊一口气灌下半壶茶,思语给她捻了块糕点,“你那夫婿倒是个实诚人,就是有些沉闷,不过配你,恰好。”

沈翊瞟了她一眼,露出些许不耐。

思语继续说:“你可别不信,那日我试他,试不出八成也试出了六成,男子我见多了,自然有些东西我比较擅长,能逃过我眼睛的,恐怕这庆安,还没几个。”

叶敬在思语的眼中,就是个刚长成的儿郎,思语对他的判断,多半不会出错。

“你不会是在为周四郎烦闷吧?”思语后知后觉。

她始终觉得沈翊今日不对,在说孙大人的事时,她心中早有丘壑。还眼巴巴地来找思语聊天,是沈翊心中还有她自己不能解不开的事?

果然,沈翊微微愣怔。

思语有些自嘲地哂然,不过依旧轻启朱唇:“沈家已经定下入赘的姑爷,你还想这些作茧自缚,你这么精明沉稳,莫不是看不透这男女之间的游戏?”

思语的话沧桑无比,沈翊又何尝不知,看似男女之间的博弈,可背后涉及了诸多的各方利益得失,视同游戏也不无不妥。

可总有些时候,谁先动了情,谁就输得更多一些。

“你如此通透,又怎的看不清你与玉凤之间,还要如此相互折磨?”沈翊反击,戳了一下思语的痛处。

刚才还高傲得如同九天神女,高贵飘然,于凡世间不食人间烟火,此刻瞬间流失所有法力,萎靡颓败得如同将要灰飞烟灭。

“那是命中的劫数。”思语幽幽道。

从红妆楼回来,沈翊知道该适时地找个机会了断,周睿之把问题推给她,沈翊无怨无悔地接了。

她应了他会想一想,便真的想上一想,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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