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山头就有匪之意了,莫要取笑。”西藏大师指正他的说法,“古语说,小隐于野,中隐于市,大隐于朝。那梦天机,在集市上住着呢。”
夏侯战想了想,方才说到:“大师,著书立说,除了胸中有墨水,了解民俗民情也是极为重要的。否则脱离了实际,岂不只有花架子,没有实际内容,不可取。”
“不错,佛门中人好清静,在清静中悟道礼佛。而著书立说的人,要名垂千古,还要从百姓中来,再到百姓中去。嘶,贫僧忽然有所感悟,难道吾等佛门中人,也该如此?”
夏侯战见得西藏大师仿佛有了明悟,就不再言语,静静等待。
西藏大师是佛王七十二弟子中,下山最多的弟子。弟子下山,一般都要有佛王法旨,由此可见,佛王是在培养他这个弟子。
过了半个时辰,他睁开眼睛,起身对着西方的方位,行了膜拜之礼:“感谢佛王指点,阿弥陀佛。”
恰在这时,小和尚和玛丽把茶具和茶水带来了。
“师傅,泡的是你自己种的竹叶青。你尝尝,钺儿的茶水功夫长进了没有?”小和尚声音稚嫩,说话眉毛一挑一挑的,极为有趣。
“好喝好喝!”西藏大师喜上眉头,言里言外都是欣喜,“施主,你也来尝尝我种的竹叶青。做法与普通茶叶不同,乃是贫僧以佛光烘焙,自得自享。”
夏侯战端过茶杯,只觉得一股禅香的味道扑面而来,又夹带着茶叶的味道,不由得赞叹道:“大师,烘焙也是一种悟道啊。”
“哈哈。”
这边,小和尚拉着玛丽走到了一边,显然是带着她去玩耍了。两人虽然语言不通,但还能用手交流,玩得倒是开心。
夏侯战看了一眼自己的这个小侄子,点点头,却问到:“大师,阿扎古怎么样了?”
西藏大师瞄了他一眼,优哉游哉地说到:“我下山很早了。只是听说,阿育王身体不好,阿扎古已经在辅助处理部分政事了。”
“哦,原来如此。那大概就不能任性了吧。”夏侯战低着头,抿了一口茶,自言自语地嘀咕道。
“施主,忘不了?”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大师,感情不能泛滥,但也不能决绝。”
“那这位呢?”西藏大师看向正陪小和尚玩得开心的玛丽,“这女子可是漂亮呢。施主,殊不知感情如麻,斩不断理还乱呢?”
夏侯战也看向玛丽,刚好玛丽也看向这边,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他苦笑一声:“大凡人都是自私的,心存念想。”
西藏大师直盯着他,心里想到:“这话可就丰富了。算了,贫僧出家人,言尽于此就够了。”当下,也就不说话,细细地品味竹叶青。
“过几天我就回帝都去了,大师你有什么打算?”
“那梦天机在哪,贫僧自然是在哪。”
“要不今晚我们去会会他?”夏侯战建议到。
“不了。最近他有麻烦,正在闭门呢。不过贫僧想,要不了多长时间,我和他都会离开这的。”
下午时分,夏侯战带着玛丽回到了县府内,而小和尚则是跟着他的师傅,没有回来。
“回来了。”
“嗯,我见到钺儿了,很不错。”
“他的师傅呢?你认识?”
“三年前我经过婆娑国中时认识的,为人很好。钺儿跟着他,可以感悟人生,是个很好的导师。”
夏侯战提到婆娑国时,夏侯咏的眼神跳动了一下。他在想,这个弟弟到底经过哪些地方,遇见过哪些人。他细细了打量了一番,现弟弟确实不再是以往的那个小屁孩了。
“有你这话,我也就放心了。走吧,我带你去见见儿时的玩伴。”
夏侯战点点头,跟着走出门。这次他没有带上玛丽,而是将她留在府内,毕竟一帮子男人见面,她去了还是诸多不便。
一条大街上大概有三里地长,县府的位置在街的东头,他们要去的地方在大街的西头,还在最末尾处。
大街上的谱铺子几乎都是茶叶店,只有少许的几家杂食点和衣铺,就连酒馆都少得很。
老远的地方,一根高耸的杆子矗立着,上面挂着一面大旗,上书“学武堂”三个大字。
夏侯咏指着那面旗子,告诉他那几个儿时玩伴都在那,一天到晚就是练武,寒暑不避。
小和尚嘴里挂念的那个鹏叔叔也在那,说是过一段时间就去参军,过上军营的生活,施展拳脚抱负。
快要到时,学武堂对门的一座院子门口,站着一三十来岁的年轻人,身后又有两人一丝不苟地注意周围的情况。
夏侯战一看,就知道那两人是手下,而且武功都不凡。虽然他现在不能一眼看出境界,但感觉他们透露出来的气息,都是剑气境界的高手。特别是站在门口的人,衣着不华贵,但是玉面腰带,举手投足之间,尽显高贵。
那人敲了几声门响,这时门开了,一个穿着紫衣的中年男子站在他的面前,直接开口拒绝:“公子,我说了,我是不会去的。”
“唉,夫子,我不愿千里才寻到这,春秋之季,这已经是第三个来回了。这样的心意您觉得不够吗?”
中年男子没有说话,眼神却飘到了夏侯战这边。年轻人以为他是在等他把话说完,于是继续讲到:“三国时期,玄德去卧龙岗拜会诸葛亮,三顾茅庐才了有了后来的三分天下。我仰慕您的大名,希望您能为我出谋划策,不枉我三顾您这草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