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烟华,殿下舍命救你数次,你真的愿意看着殿下去死?!”秦琼突然站起来,言辞激烈,大有指责魏烟华忘恩负义的意思。
魏烟华顿时红了眼,“师父是在指责烟华?”
秦琼别过眼去,“我说的是实话!”
李玄霸看得心疼,上前把魏烟华护在怀中,分毫不留情面的苛责道,“秦将军注意你说话的语气,烟华怎么也是父皇亲封的毓秀县主,容不得你这般呵斥。本王看你是仗着你劳苦功高,忘记我皇室威严是什么!”
被人当众如此指责,秦琼脸色不好看起来,他冷哼一声,“卫王殿下说的是,是臣逾矩。可是卫王,如今殿下命悬一下,你却只顾着儿女私情,如何将与殿下的兄弟情义放在眼中,卫王如此,不觉得对不起殿下。”
“秦琼!”这是李玄霸暴怒的声音。
魏烟华满眼陌生,这是她的师父吗?话里话外无意不是指责她为红颜祸水,祸害了他们两兄弟的感情。虽然大唐民风开放,可这样的罪名足以让她身败名裂。
“你,当真是我师父?”魏烟华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
知道自己这话说的有些重了,秦琼面上不忍,“烟华,你,救救殿下。”
魏烟华死死抿着唇,不答话。在秦师父眼中,她到底是什么,真的是徒弟吗,若是他会说出这些无比伤人的话,会这样逼迫她?
她突然好想笑,这样想着,魏烟华就笑了起来,“你们凭什么逼我?秦王怎样中毒的他心中清楚,我没有禀报太子爷已经是看在往日的交情上。”
她这话分明实在警告秦王府诸位。
对于魏烟华的话,长孙玲珑并不放在心上,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殿下活命。长孙玲珑不由将目光转向了李玄霸,“三弟。”
李玄霸当下犹豫了,秦琼刚才的所作所为他看在眼中,这个时候他实在不想说任何话。
可是救夫心切的长孙玲珑又怎会容得下他半声不吭。只见长孙玲珑跪走几步,“三弟你忘了那些年殿下如何待你的?”
“三皇叔,求你救救父王好不好,”抱住李玄霸的腿,李承乾的一双大眼中满是泪水,“只要你救父王,承乾必定日日感谢三皇叔。”
面对往日里无比疼爱的侄子,李玄霸的心终于是软了下来,他始终始终是你的救命恩人。”
言外之意是非救不可。
魏烟华双手颤抖,对于李玄霸失望至极,“连你也以为是怀着私心,所以不救?”
“二哥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李玄霸没有正面回答魏烟华的问题,他抱着李承乾,“此事关乎社稷,望毓秀县主以大局为重。”
连称呼都变了,魏烟华眸子中的亮光散去。什么叫以大局为重,她是魏家的女儿,她何时为了一己私欲而做过伤害他人的事情。她原以为他只最了解自己的,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魏烟华忍不住在心里问道,若是嘉宜遭遇此事,他是否会如怀疑她一般怀疑嘉宜?这个答案她不知道,又或许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他心系嘉宜,两人又相知多年,他怎么会怀疑她?
见魏烟华半天没有反应,李玄霸揽袍跪下,“我李玄霸着一生没有跪过任何人,这次我求你,求你救二哥一命。”
她没有去扶,这样的李玄霸陌生得让魏烟华连连后退。李玄霸步步紧逼,“半年前,鬼船惊现,我们一行人遇到刺杀,是二哥豁出命救的你,你难道忘了?”
魏烟华倒退一步,他记得那日的情景,可他怎么偏偏就忘了。那一日是他亲手把自己推了出去,为了护住嘉宜他亲手把自己暴露在极致的危险下。
“洛阳曾懿寺,杜伏威余孽像疯狗一样袭来,是二哥掷出长矛……这一桩桩一件件难道你都对你恩重如山。”
李玄霸每说一句,魏烟华便倒退一步,她忍住快要夺眶而出的泪水,“李玄霸,哪怕是以命换命你也要我救?”
“是!”李玄霸坚定的声音让魏烟华的心口生生被剜去一大块肉一般,她想这是她听过最残忍的话语。
魏烟华踉跄几步,扶住手边的柱子才稳住身形,咬牙道,“好,我救!”
简单的几个字让秦王府瞬间恢复了生机,众人松了口气,脸上的担忧都散开许多。长孙玲珑让开一条路,微微屈膝,“县主请。”
魏烟华一句话也不说,越过众人朝着李世民房门而去。众人一片喜色,跟着她便要朝李世民卧室而去,魏烟华停下脚步,转头拦住所有人“怎么,是想跟我一起进去?”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魏烟华的意思。
“县主是什么意思?”长孙若水不明白了。
魏烟华双手抱在一起,她扫视着下面神色各异的人,最终吧目光定到李玄霸身上,后者却不敢看她。魏烟华冷嗤一声,眉眼肆意fēng_liú,烟波流转自有一分fēng_liú,“你们既然要我救李世民,就统统站在门外!”
听她直呼殿下的名字,长孙玲珑眉头一蹙,“毓秀,着不合规矩。”
“呵,”魏烟华倒是不着急,她靠在朱红的柱子上,毫不在意的剔着指甲,“秦娘娘既然不着急,那我更不着急,我们就一起看看李世民能撑多久。”
长孙玲珑白着脸,他们可是千辛万苦才让魏烟华愿意救殿下一命,要是此时得罪了她,殿下性命堪忧。“不知县主可否让本妃一同入内?”长孙玲珑端着一副高贵雍容的样子,和蔼从容。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