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不满意的看了他一眼,她也没有喊疼啊。虽然这样动手指会疼,但那疼还在她的承受范围内。
这个人真是越来越啰嗦了。
“你不要在我身边坐着了,让我清静一会儿吧。”苏言正说着,舟楫脚步轻轻地上前,喊了一声:“三公子。”
然后故作不经意地把眼光转到苏言身上,心里惊呼了一声,怪不得那天大公子回去气成那个样子呢。
三公子的眼光,变得也太多了。
“你来做什么?”封飞壹听见声音,回头见是大哥的小厮舟楫,便有些警惕起来。
而在厨房里正绞尽脑汁想办法的宝珊,听到外面的声音,眼神顿时一亮。蹲在墙角的宝峰,听见外面的声音,眼神却是暗了暗。
不是他非要做忘恩负义之人,是天命如此。
她为什么不能安心地成为他们的娘?他不会介意一个来历不明的东西占据他娘的身体。但是,她却要与封飞壹成亲。他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他的儿子不能还没出生,就承受村里人的指指点点。
外面,舟楫见三公子如临大敌的模样,忙笑着说道:“三公子,大公子明天就要启程回京了,今天让您过去饯行。”
封飞壹怀疑地看着舟楫,舟楫又道:“大公子知道您不会相信,但是大公子说,您的事他不会干涉。回京后,大公子会如实的向老爷禀报,到时该如何,都看老爷的吩咐。大公子还是希望,您能早点回京。”
这些话,封飞壹不得不信。自小即是如此,他闯了什么祸,大哥都是这个样子:因为他的固执而无法解决时,大哥才会回禀父亲。
不过,这次太特殊了。
那天的谈话,让他知道,大哥把自己对她的感情看成是对封家的抹黑。恐怕这时在大哥的眼中,她早已是遮盖封家的一块最大的污点。
此次绝对不同于以往的事情,他不能让她离开他的视线。
为了救她,找到大哥,却依然把她放置在很危险的境地。一切只能怪他自己,是他没有能力。
但在家人面前,他有把握能护住她。
封飞壹一番思绪,才对舟楫道:“你回去转告大哥,我不久即当回京,到时亲自跟大哥赔罪。”
舟楫为难地低下头,再抬头却是看向了苏言,却随即又低下了头,“大公子说若您不去,让小的问问您,‘难道你真要为了一个这样的女人,而置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情而不顾’?
舟楫自小即是封飞廉身边的小厮,因此对他的语气模仿的很准。
封飞壹听了又愧又怒,忍不住发作舟楫:“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本公子面前这么说话。”
“小的不敢,大公子让小的如实转述的。”舟楫双腿一软,忙跪在了地上。
苏言不得不说话了,她在心中替封飞壹不值。她的心里没他,而他却还是心甘情愿的为她而承受家人这么大的压力。
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自己能够爱上封飞壹,那么她就会和他一起对抗这些压力。
但是,正因为感动于这样的封飞壹,她不会这么不负责任地就把感情“转移”了。
“你过去吧,我现在行动自如,也能够自理了。”苏言拉了拉他的衣袖,看着他说道。
“我,不放心”,封飞壹也看向她。
“你如果不放心,走了就不要回来了”,苏言低下头,一字一句道:“没有你,我就什么事都不会有。”
封飞壹脸色顿时煞白,照顾她这么多天。除了那天他们两个的争执,她还没有说过这么锥他心的话。
是,他明白,没有他,大哥不会敌视她。
可是,他更明白,从一个时候起,他就再也不能没有她。即使她不要他,他也要绑着她一辈子。
封飞壹不闻声地叹了一下,拿拇指蹭了蹭她的眼角,轻声道:“那我就去一趟,我会很快回来的。”
苏言抬手臂挡开了他的手,也不看他,“那你还不快去。”
“我回来给你煮燕窝粥吃”,封飞壹愉快起来,站起身来笑着说道。
苏言没再理他,这个人天天就知道煮燕窝粥。不过,技艺也大有进步了。
“你再坐会儿就回房间休息”,都要出门了,封飞壹又转过头喊了声。
苏言看了他一眼,不耐烦地说道:“知道了。”
封飞壹这才出去,门口响起哒哒的马蹄声,渐渐地听不到了。
封飞壹很快便到了异闻客栈。
“三公子,在后堂”,下了马,舟楫走在封飞壹面前引路。渐到后堂,便听见柔缓的丝竹之声,还有相互寒暄说笑的声音。
“都有什么人?”封飞壹皱了皱眉,问道。
“句县的一些豪绅听到大公子要走了,都纷纷地过来饯行,”舟楫边行边回话。
一会便到了那个传出喧闹声的房间。
舟楫推开门,前引着封飞壹进去。
封飞廉坐在主座上,正眼含笑意地听一个中年男子的恭维。
笑意又浅又薄,却已经够让那人受宠若惊了。
舟楫近前,打断了话,“大公子,三公子过来了。”
封飞廉似被舟楫提醒才注意到了已站在桌旁的封飞壹,站起身来,笑看着他道:“小壹,来了,坐吧。”
他的身旁本就有一个虚坐,一看就是留给封飞壹的。
封飞壹也没个笑脸就坐了下来。
一桌的人又都纷纷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