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冷哼,便斜睇着颐指气使的淑贵妃,语气波澜不兴:“那贵妃娘娘还等啥啊?赶紧将草民凌迟处死啊!”
淑贵妃一怔,脸上倨傲的神情端不住了,凤眼一转,将信将疑地道:“你以为本贵妃说笑吗?还真不怕死?”
“怕啊,不过我一介老百姓,能拖着一位身份尊贵的公主下地狱,怎么想怎么划算。”
“你!”淑贵妃真想一巴掌抽死萌紫玥,如若不是众太医束手无策,如果不是女儿太过痛苦,她真想打杀了萌紫玥了事,一个区区的贱民,也胆敢来挑战她的权威?
但有时候,人真的赌不起,就像萌紫玥说的,她一个光脚的,要什么没有什么,除了一条烂命,凡乎没什么可以威胁到她。而像淑贵妃这等养尊处忧之人,拥有的越多,越怕失去,一点点小事都看得极重要,何况还事关女儿的终身幸福,她真的赌不起!
淑贵妃犹在这里左思右想,羽浣霞却等不及了,她唤了一声母妃,见母妃向自己看过来,一脸的咬牙切齿,她连忙向母妃使了个眼色。
淑贵妃愣了一愣,恍然大悟,这时候,帮女儿治脸才是重中之重,自己却在这儿做意气之争?等女儿的脸好了,萌紫玥,还是不她想怎么处置便怎么处治,由得了她吗?
女儿尚能想到的事,自己却忽略了,淑贵妃觉得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沉不住气了?要是早年自己是这副心浮气燥的模样,早被皇后和宫里的女人撕碎了,连丝骨头渣子都不剩。
思及此,她慢慢收敛了脸上的怒意,纵然还是没有什么好脸色对萌紫玥,但至少不再恶言相向了。她语气亦很淡,带着少见的温和:“好吧,萌紫玥,相骂无好言,本贵妃爱女心切,言辞上过于激烈了一点,想必你也是能理解的。”
这已是淑贵妃难能可贵的道歉了,在场的宫人们俱愣住了。但她话锋又一转:“话又说回来,你要怎样才肯给公主解药?”
见萌紫玥没有立即回答,似在沉思,她又抛出诱饵:“要不这样吧,如果你马上给解药公主,本贵妃便大人有大量的让元朝暮纳你为贵妾,这贵妾,可不同于一般的妾哦,你好好想清楚。”
萌紫玥抚额叹息,她对元朝暮避之唯恐不及,还要跑回去当他的贵妾?那还不如凌迟处死她算了。
她正要提出异议,外面突然传来一道略显急切地声音:“紫玥,你快应下,切莫再使性子了,好好救治公主,然后我再接你回府。”
尼玛!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是元朝暮那货的声音。他怎么来了?难道羽浣霞勇气大增,竟不怕让心上人看到她现在的脸吗?
萌紫玥万万没想到,淑贵妃居然将元朝暮也请来了。她的思维发散的这么快,究竟是想唱哪出啊?萌紫玥风中凌乱了,觉得自己完全跟不上她的节奏,颇有些配合无能。
元朝暮却完全不了解萌紫玥心中所想,他一大早便被张大将军府的人请到这里来了,因此还不知道元朝蔼被人烧死的事。
他起先也是丈二和尚莫不着头,不明白张家人为何将自己请到这个别院,待淑贵妃一来,让太监向他宣读皇上的旨意,他才明白紫玥闯下了弥天大祸,即将小命不保。得知这一消息,他顿时冷汗透体,两股战战。
如果是旁的人做下这样的事情,死了尚不足惜,但如果是紫玥,他或多或少还是有些舍不下的。不为别的,如果萌紫玥被不知内情的淑贵妃处死了,那他的病要怎么办?
何况他心里总觉得紫玥是他的原配妻子,被他抛弃了不说,还孤零零的一个人,落得如此下场,未免太惨了点。
光是从身体原因考量,他也要劝劝萌紫玥啊,不然再多的荣华富贵也没有命去享受。
这会儿听到淑贵妃松了口,原意让紫玥做他的贵妾,他顿有拨云见雾之感。劝说的话也说的很殷切:“紫玥,做了错事,你就改了吧,淑贵妃和公主皆是宰相肚里能撑船的人,不会予你计较的。”
萌紫玥听的快吐血了,一个个都当她是白痴么?她懒得多说,对元朝暮的话恍若未闻,仅是不卑不亢地对着淑贵妃道:“草民与元朝暮早已恩断义绝,更不会再续前缘,还请淑贵妃高抬贵手,莫要乱点鸳鸯谱。至于公主一事,我如今还未配好解药。但我会写上一道方子,以暂缓公主的痛苦。贵妃娘娘若是信不过草民的药方,尽管让外面的两位太医细细查看。”
听到可以暂时摆脱这种万蚁噬身的情况,又听到萌紫玥拒绝了元朝暮,羽浣霞松了一口气。因为元朝暮就在外面,她一直不敢出声,忍的真是好痛苦。
元朝暮在外在听得一清二楚,对于萌紫玥绝情的话语,他感到大失所望,不禁道:“紫玥,你何必这般不近人情呢?你孤身一人,能去哪里,不如回来我身边吧?”
他的话,让屋中人脸色各异,当属羽浣霞的脸色最难看,就连那些小红点,都遮不住她脸上的铁青之色。她不由自主的攥紧手指,盯着萌紫玥的眼神中充满妒恨和阴毒。
淑贵妃精明的凤眼里光芒闪烁不停,似在忖度萌紫玥话中的真假,又似在揣测元朝暮话,思量他对萌紫玥有几分真情。良久,她面色平和,傲慢之色尽失,缓缓地道:“你的解药几时能配好?”
萌紫玥佯装皱眉苦思,许久之后,淡淡地道:“公主千金之躯,草民马虎岂敢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