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溪猜到定是南宫信给了他消息,既然来了,她知道他必然不会因为自己的几句话离开,也就没说什么,四个人继续向前走。
进入山脉中,最开始的几天还是很平常,越往深处走,山中的空气着实让人心慌,瘴气越发的严重。好在有楚溪的未雨绸缪,分给每个人抵御瘴气的药丸。
接连几日,危险一次次袭来。
他们遇到了世界上蜂类中最厉害的食人蜂,幸好被洛隐的魔音控制住,一把火烧死;几个人也被蜇伤了;
后又遇到能让伤口腐烂的蛇,功力最低的苻篱难逃一难,当然,有楚溪在,不会有生命危险,只是这种蛇报复性极强,会寻着气味追踪,不能杀,只能躲,幸好被南宫信的幻术控制住;
再后来又遇到了略比人大的蝙蝠,它听不到声音,看不见东西,魔音、幻术对它丝毫不起作用,只能硬拼,最后由楚溪制作的□□的下杀死了。
深邃静谧的山中,时有不安躁动。
这日,他们不得不停止前进,因为南宫信碰到了世上最毒的‘沧罗花’,触碰后,一个时辰后,若无解药,必死无疑。
危险不知何时就会袭来,他们不敢在原地救治南宫信,洛隐背着他,四个人在山中寻觅,终于在百里外找到了一个还算安全的山洞。此时,一炷香的时间已经过去,南宫信已经失去了意识,依靠在苻篱怀中,楚溪半跪在地上,从口袋里拿出药丸塞到他的口中。
洛隐守在洞口,向洞中望去,刚好能够看到楚溪的背影,看她一次又一次的换着不同的药丸,一次次的诊脉,有序而不慌乱。
半个多时辰已过去,南宫信丝毫没有起色,楚溪准备的药中,能用的药都已经试完。
“洞外一里,我需要根细圆叶的小株草,”楚溪看着苻篱道。
“好,我这就去。”
等到苻篱回来,楚溪将草碾碎,混合着药粉喂给南宫信,一刻钟后毒已解。
苻篱照顾着南宫信,楚溪一个人走到洞外,找到空地坐下,望着夜空发呆。这一幕,正被洞中的洛隐看尽眼中,他想起来商陆山脉之前,景尘研制出解药后写给他的信中的话:
这是我学会医术开始,第一次救了没有亲自诊过脉的人,也是第一次看到中了毒,也不着急的人,这感觉甚是奇怪,好像这人没有中毒一般。
多日以来的相处,让他不禁断定,也许楚溪真如景尘所说那般,从始至终都未中毒,他心中的设想,正在一点点被证实。
收回思绪,洛隐从洞内走出来坐到楚溪的旁边道:“还好吗?”
“嗯,”楚溪认真的看着洛隐,“为什么要跟我来这?”
“我答应了楚陌,护你安全直到他回来。”
“是为了还我的救命之恩吗?”楚溪猜测道,见洛隐没有说什么,继续道:“其实,你早就还了我的救命之恩,只不过,现在的我不能告诉你,所以,你不需要因为这件事陪我一起冒险。”
“阿楚还当洛隐是朋友吗?”
“当然了,”楚溪不假思索的回答,“除了语嫣和阿荀,就只有你们。”
“既然如此,阿楚不必再想这些事,你的身份,你要做的事,我不会问,只想陪你一起,尽我所能护你周全。”
楚溪看向洛隐,回他一记微笑,认识她的苻篱和南宫信也是他这般,从来没问过自己任何事,她自是有些顾忌,不过经历了生死相依,她不该再隐瞒。
不过,此刻她最想知道的事,道:“你和南宫还有苻篱是怎么认识的?”
“有一年,在胥寒族的大漠中偶遇的,那时阿信迷了路,是我将他带了出去。最先认识苻篱的人是阿信的师兄夜临,久而久之,我们也便熟悉了。”
“南宫的扇子上,画的是什么?”
“不知,三年了,从未见他打开过,上面有他设置的机关,旁人无法打开。”
“旋夏族人,不是最擅长机关术吗?苻篱也做不到?”
“嗯,”洛隐点头,“最初看到时,很是好奇,我们几个人暗中想要打开,都做不到,渐渐的,也就失去了兴趣。”
“这样看来,最会机关术的是南宫,”楚溪眼神转动,想到什么,道:“或许我要找的世外桃源,由机关术保护着。”
“写此书者,擅长医术,或许在冥冥之中,给了指引,书中是否提到了解阿信毒的草药。”
“提到了。”
“这就对了,书者,既然写了书,定是要有人去找到那里,而且,这个人要懂医术,才能给以指引,所以书中提到草药之处,很可能是桃源入口。”
听到洛隐的分析,楚溪看向山洞,两个人相视一眼,起身走向洞内。
南宫信和苻篱在梦境之中,所处之地,借着月光,倒是可以看清,里面确是漆黑一片,两个人点起火把,向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