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昔寒极力挣扎着,却因为呼吸艰难周身失力。在这时,他的醉意退散,分外清醒地看到虞绍衡双眸寂如深潭,冷意入骨。
喉间一松,叶昔寒大口地呼吸着。
随即,虞绍衡手掌狠切在叶昔寒颈部。
叶昔寒身形一软,晕了过去,身形扑通一声落在地上。
虞绍衡整了整衣襟,拿起那幅画,迈步出门。跨出门槛时,脚步一滞。
门外站着叶昔昭,她脸色苍白,眼中尽是惶然、震惊。
虞绍衡视线与她相接片刻,不含情绪地说道:“回府。”之后率先去往正房,与孟氏道辞。
一路上,叶昔昭满脑子都是他与叶昔寒的一番对话,恼恨叶昔寒的异想天开,震惊于叶昔寒才是徇私枉法的罪魁祸首,担心自己一番苦心挽回是不是前功尽弃。
进到孟氏房里,叶昔昭竭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道:“娘,天色不早了,我与侯爷先回去。爹若是与我有话说,等他生辰时也不晚。再有,明日让大哥去侯府一趟,有些话他必须说个明白。”
孟氏一看夫妻两个的脸色,便知道叶昔寒又惹了祸,却也不好过问,点头答应下来,亲自送两人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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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马车上,叶昔昭鼻端充斥着浓烈的酒气,不时瞥一眼闭目养神的虞绍衡,还有他手边的画轴。
一路就在这般难捱的沉默之中度过。
暮光之中,两人进到正房。
夏荷等在阶下,屈膝行礼,笑道:“太夫人记挂着,命奴婢过来看看。”
叶昔昭笑着点头,“我换身衣服就过去回话。”
芷兰、新竹行礼后上前来,要服侍叶昔昭更衣。
虞绍衡却将话接了过去,“不必。”
叶昔昭迟疑一下,点一点头,随即转身出门,要去太夫人房里。
虞绍衡却随着她走出来,问道:“去做什么?”
“去回话啊。”
“说了不必。进去。”
叶昔昭讶然,“那怎么行?”这可不符合他的做派,随即委婉地道,“侯爷先喝杯浓茶解酒,妾身快去快回。”之后款步前行。
虞绍衡却拥住她,强带着她回房,边走边吩咐丫鬟:“退下!”
“侯爷!”叶昔昭身不由己地被带入寝室,双颊已经转为绯红。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在下人面前如此,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室内黯淡的光线之中,虞绍衡审视着她,欲言又止。随即扣住她后颈,双唇霸道地覆了上去。
丝毫温柔怜惜也无,像是在赌气,又像是在惩罚她。
他是有理由生气,叶昔昭不清楚的是,他是在气叶昔寒,还是连她一并责怪了去。
若他迁怒于她,着实令人灰心——她甚至什么都不用做,便已出错。
叶昔昭抬手用力推他,想先和他把话说清楚。这样稀里糊涂地忽略不提,只能成为日后阴影。再者,她此刻首要之事是去见太夫人——方才一幕,夏荷看得清清楚楚,太夫人若是以为他们又闹别扭了可就糟了,甚至,会怀疑相府怠慢了虞绍衡。虽然,这是事实。
可是比起他,她的力道微不足道,手落在他胸膛,如同落在厚重的墙壁上。
虞绍衡得寸进尺,抬手扯落她衣衫。
叶昔昭真急了,竭力别开脸,“侯爷!”
虞绍衡充耳未闻,蛮力纠缠着。
玲珑身姿在他颀长身形对比下,更显纤弱。
奋力挣扎在他蛮横地禁锢之下,只是徒劳。
“虞绍衡!”叶昔昭又是生气又是委屈又是羞愤,模糊的语声带着哭腔。
虞绍衡和她拉开一点距离,漾出迷人却危险的笑,“知道我是谁,很好。”
叶昔昭有点害怕这样的他,只得搬出太夫人来压他:“这时候胡闹什么?太夫人会担心的。”
“娘担心的日子年深日久,不差这一次。”虞绍衡点了点她唇瓣,“闹什么?你看不出?”
之后,他没了方才的坏脾气,耐心地软化她。
他灼热的气息,浓烈的酒气,形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萦绕,无从挣脱。
他对叶昔寒道出的言语回响在她心头——她于他而言,不可缺失。
方才的恼怒就这样消散。叶昔昭抬手捧住他容颜。
暗影轻罗间,旖旎蔓延。
……
叶昔昭乏得厉害。
“我唤人服侍你沐浴。”虞绍衡吻了吻她,要起身。
叶昔昭拦住了他,“侯爷,有什么话,还是说出来更好。”
虞绍衡沉吟片刻,轻轻地笑,“我又能从何说起。”
“侯爷不愿说,就愿意一直窝火,一直存着那些疑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