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走!”三叔公拄着拐杖,一脸的硬气,倒是有点不怒而威的神采。
鲁美玲见没人听她的,干脆撒泼,两只手张开,堵在通往大厅的门上不走了。
“来人啊,还不赶快将这个泼妇拉下去。”
旁边站着两个伺候他们的佣人,都是主人,得罪了哪个,往后的日子都不会好过,要说在席家当差算是好工作,酬劳高,做的事情也不辛苦,他们还想做到退休呢。
“你们谁敢过来!要敢过来,就别怪我咬死你们。”鲁美玲现在整一个母狗发疯的状态。
“瞧瞧,这还是官家夫人该有的样子吗,席家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你个老不死,嘴上说一套,背地里又是一套,你以为自己很高尚吗,告诉你,你私底下做的那些事情,我都知道,今天你要是敢让他们带走明诚,我就跟你来个鱼死网破!”
三叔公那张老脸顿时发青了,“你这个泼妇,竟然还敢胡言乱语!”
鲁美玲狰狞着一张脸冷笑,“我胡言乱语?你不如摸摸自己的良心,大声说一句,席士江的女秘书会跳楼,和你没关系!”
席士江在分家排行第四,是三叔公的儿子,目前任职铁路局处纠纷问题跳楼了,这件事发生得突然,但最后无声无息的没了动静,连新闻都没报道过,有人说是这秘书爱上了有妇之夫,也有人说是被男友给抛弃致使的,众说纷纭下,没人知道真相是什么。
唯独席明诚知道,因为当时摆平这件事的时候,他也参与了,办得分外干净利落。
这其中的道道,也就不言而喻了。
“你……你……”三叔公气得发抖,他以为席明诚的嘴是不透风的。
“怎么?说不出来了?既然说不出,就让那两个人滚回去!”
几个老太太看势头不对,赶忙上来劝人。
“美玲,你看你,脾气这么大干嘛,人死不能复生……”
五姑婆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鲁美玲喷了口水,“你少来这一套,谁不知道你女儿差点把婆婆的氧气管给拔了。”
五姑婆只有一个女儿,从小娇惯得离谱,到哪都是横着走的,连婆婆都不放在眼里,硬是把婆婆给气得中风瘫痪了,又怕日后照顾是个麻烦,就想把氧气管拔了,若不是当时有个护士仔细,立即让医生过来抢救,肯定会出大事,等这位死里逃生的婆婆清醒了,自然将谁要害她的事情说了出来,这等于是杀人的事,要不是席家有点门路,这种毒妇早就关进监狱改造了,哪可能息事宁人,只是离婚赔钱那么简单。
听闻,五姑婆的嘴脸就气得歪了,两只眼睛狠狠瞪着鲁美玲,“你也好不到哪去,谁不知道你家这个短命的儿子是个花花公子,玩女人比换衣服还快!”
这女人甭管年纪有多大,一吵起来,好比原子弹爆炸,威力惊人,口水能喷出一个泳池来。
四姑婆和七婶婆肯定是帮着五姑婆的,立马加入口水大战中,但这两位老太太也不干净,不管是自己还是自家的儿子女儿全是一路货色。
四个女人吵起来,比五百只鸭子一起叫唤还恐怖,两个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听着这些是是非非,心里顿时对席家这家人鄙视到了极点。
这世道当官的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鲁美玲一对三,显然骂不过来了,将视线转移到了缩在后头的席士漓身上,他是席明诚的亲爷爷,总应该站在她这一边吧,“席二叔,你快来救救明诚啊!”
席士漓的儿子过继给了席士毅,她自然不可能叫他爸爸。
一直和老婆缩在角落里席士漓光看就是个懦夫的样儿,不仅没过来帮忙,反而墙角里缩得更厉害了。
这就是个没用的孬货!
客厅另一边,皛皛刚想进去,就听到了这些,停在门口便没进去,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简直是脏了她的耳朵。
身为世家子弟,一个比一个龌龊,当初她的母亲亦然离家果然是正确的,若是让她长在这样的家里,她或许也会和这些人一下,跋扈,骄纵,仗着是席家的人为非作歹。
席家……
她在门外摇了摇头,席家早就没了,早就败坏在这帮小人手里了。
杨伯突然从后头跑了过来,“大小姐,都找过了,老爷不在啊!”
当然不在了,席士毅藏的地方,是谁都不会想到要去找的。
“我知道了!”
“您知道了?那接下来……”杨伯急得团团转,人都老了十岁了。
“你别急,马上就会有分晓了。”
“哎?”
话刚落,灯就突然灭了,黑灯瞎火之下,客厅里打嘴仗的人也消停了,哇哇乱叫起来。
杨伯兜里有个手电筒,“大小姐,您别怕,我这有电筒。”
皛皛很淡定的将手掌张开,手电筒,她也有。
两束灯光晃来晃去,吸引了客厅里的一群人注意,两个佣人立刻开了门,“杨伯,你来得正好,这电怎么又停了。”
“我也不知道,你们快去点蜡烛!”
这时,皛皛怪叫了一声,“杨伯,大厅好像有人?”
“有人?”杨伯心惊了,大厅里是有人,但是是个死人啊,躺在棺材里的,难道是……“老爷!”
他不愧是席士毅的忠仆,慌忙转身往大厅跑去。
“老爷,老爷是你吗?”
他这么大叫,后头的三叔公等人也都听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