皛皛继续道:“而你却不是这样的人,你无法看着席明诩这样自暴自弃下去,也看不得他的伤心和痛苦。”
“是!”他说得斩钉截铁。
“可是一旦你动手了,他的动机最大,最可能被警方怀疑,因此在动手前,你必须让他从林允儿的世界里消失,日记是第一步,之所以不将整本日记都拿走,是因为林允儿寝室的人都知道她有写日记的习惯,一旦日记没有,警方会更怀疑,所以你将涉及到席明诩部分的那几页都撕了,日记里提到,林允儿遇到了高个子姑娘其实就是席明诩,他在保护她时受了伤,被送往医院后,在做身体检查时,林允儿才发现这个大姐姐其实是个男人。”
日记被撕走的那几页肯定已被姬岑飞销毁,再不可能有人会看到,这些都是皛皛根据线索推理出来的,也只有这样,一切都合情合理了。
姬岑飞听闻,对着皛皛鼓起了掌,“精彩,看来你什么都想到了。”
她的确都想到了,可正因为想到了,对眼前这个男人更加同情了。
“你会穿上女装去见席明诚,除了不想被人识破身份外,也是将自尊丢到了地上!”因为是gay,他肯定被鲁美玲嘲讽过,比如‘真喜欢男人,就穿女装做女人啊,说不定还真有男人上钩呢!’之类的。
这对姬岑飞绝对是一种天大的羞辱。
他是gay,但是男人,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这也成了他自尊的最后一道防线,然而为了席明诩,他亲自将它踩在了脚底下。
姬岑飞又鼓起了掌,“幸好我请你来了,否则我都不知道你已经知道那么多事情了。”
“要逃吗?”
“逃?”他摇头,“这么懦弱的事情,我不会做。”
“非常好!我也不想对你动用武力。”
他挑眉,“你认为我打不过你?”
“你从小生活的环境或许磨炼了你,但没有名师指导,没有专业的场地和训练,你很难达到我这个级别,还有你十七岁的时候被人围堵,毫无反击之力,这说明你是在十七岁之后才开始练武的,老实说,有点晚了。”
相信他也是为了保护席明诩才练得武,武术虽然谁都能练,但功力这东西,自然是年份越长越强大,她已占了先机,当然技术也能弥补年份上的差距,他有,她当然也有,而且可以说是身经百战,他要赢她,可能性是是在太小,就是不知道打起来的话,需要多少时间才能分出胜负,因为除了技术和年份上的差距,他有强大的精神力量,这也是不可小觑的能力。
皛皛虽然说得很不客气,却引来了姬岑飞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你真是太有意思了。”
“有意思,可不是赞美词。”她宁愿别人说她很可怕。
姬岑飞笑得更大声了,看似非常高兴。
“你笑得那么开心做什么,你应该知道,我是不可能徇私放了你的。”
“我也没想过你会放了我。”他拿了个新的茶杯过来,替自己续上了一杯茶。
“既然你那么有自知之明,我也就不客气了,我还有一个疑问想问问你?”
“什么?”
“你杀席明诚的方法,我已经很清楚了,可是林楚童,你是怎么约她出来,换句话就是她怎么会答应你的邀约?”
林楚童死前并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去了哪里,甚至误了一个剧组的招聘请求,这不太是像她会做的事情,除非她是要去见什么重要的人,或是对她有利的人,也就是说有人邀约了她,让她自己送上了门。
只有这种可能,才能让她死这么无声无息。
但按照林楚童做事原则,姬岑飞的身份和级别远达不到她的要求,他既不是地位超然官商阶级,已不是像康熙那样的大明星,见他,林楚童根本捞不到什么好处。
怎么想,林楚童都不可能答应他的邀请。
姬岑飞慢慢放下茶杯,脸上又是一抹笑容,他真的很喜欢笑,只是这笑,有时并不是笑容,而是一种坚强的伪装,但有时也是发自内心的,如同阳光一般温暖。
而此时这抹笑,皛皛却觉得很诡异。
“原来你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嗯……这让我有了扳回一局的感觉,不过已经很晚了,有什么不如明天说。”
“明天?”
“是啊,明天,你不是要我自首吗,我想过了,我自首好了,你问的问题就留到明天在审讯室里回答,怎么样?”
可能是他说得太过随便,让皛皛没法马上相信。
他态度却很诚恳,“我是个很守承诺的人,说到做到。”
皛皛皱眉道,“你是打算吃完饭就跟我走?”
“啧啧啧,你也太不尽人情了,自首后我的自由就受到了禁锢,再不可能像这样在高档的饭店里吃吃喝喝,今晚我想放纵一下,吃好的,喝好的,这点人情你总能给我吧。”
或许是他脸上的表情太过端正,又或许皛皛从来没怀疑过他的诚信,又或许是对他的同情,她答应了。
“明早九点,我希望能在公安局看到你。”
“ok!”
皛皛起身,正准备走时,姬岑飞突然问道,“端木,你会将ok俱乐部摧毁的对吗?”
“当然!”这种俱乐部就不该存在于世上。
“这我就放心!”
“嗯?你说什么?”
他刚才的话有些轻,她没有听清楚。
“没什么!晚安!”
皛皛回头又看了他一眼,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