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都智府。
韩赵魏三卿都回到自家的封邑上查看收成去了。作为晋国执政的智跞并没有走。他已经老了,一些事请该放手,就要放手让孩子们去做,于是便把秋天外出查看封邑上收成的事情交给儿子智申去办理了。再加上智氏的封邑本来就在绛都南边靠近大河的地方。
没过几天儿子智申带着孙子智宵、智瑶就查看完毕,回到了府上,向他汇报了外出查看的情况,总体来说,今年的收成还不错。
智跞很是满意。可是也就在这个时候,北边的赵氏出事了,而且是出大事了。
此时,得到消息的晋国执政智跞正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大厅里思考。
这是一件大事情啊!
或许晋国会因为这件事走向不可收拾的地步。
赵鞅是什么人?他可是晋国的副卿、中军佐,声望会权势,完全不在自己之下。
“哎---,赵鞅啊赵鞅,你咋就这么糊涂呢?”智跞在心中暗暗的埋怨着赵鞅。虽然赵鞅在许多时候不把他这个执政放在眼里,但是大是大非上还能够过的去,关键时候还是能够维护智跞这个执政的尊严,不会做出格的事情。
反观中行氏、范氏二卿就不一样了。智跞很清楚,私底下这两个人没有给他出难题,更为出格的是中行寅竟然还做出当堂罢免自己的事情来。
“哼---,狼子野心,我岂能不知。”想到这里,智跞心中狠狠的说道。
这时,儿子智申过来了,“父亲大人,你还在思考晋阳的事情吗?”
“嗯---”智跞抬起头望着儿子道:“当此之时,你说说我们应该如何?”
我们?
很显然智跞说这话的时候是站在智氏家族的角度上思考的,毕竟这是在自己家里。他也很清楚没有赵鞅的晋国朝堂,他这个执政未必能够掌控住全局。只要能够把自己家族的事情做好就行了。
“父亲,这确实是一件非常棘手的问题。我们需要好好思考思考。我怕弄不好会把我们智氏牵扯进去。”不要说智跞,就是儿子智申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智跞点点头,这确实是他最为担心的事情,“你说的对为父也很担心啊!这该怎么办呢?”
“父亲,一直以来,晋国的朝堂就分为两派,赵氏、韩氏关系很近,中行氏又跟范氏狼狈为奸,现在就剩下我们和魏氏无依无靠。现在晋阳事发,中行氏和范氏肯定会有所行动,势均力敌的情况下,我们不想牵扯进去都难啊!”
听完儿子的话,智跞抬起头望着屋外,“看来一场争斗在所难免了,我们恐怕何难全身而退啊!你等着用不了多久,肯定会有人来找我们的。”
智跞知道此时此刻有人一定比他还急,他在等待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第二天刚吃过饭,管家就急匆匆的进来汇报说韩不信、魏侈二位大人求见。
“该来的终于来。”智跞微微一笑道:“有请二位大人大厅议事。”
不一会儿管家将韩不信和魏侈带到了智府大厅。
双方寒暄完毕,坐定后,智跞对韩不信、魏侈二人道:“二位大人前来敝处不知有何要事,不妨直说。”
韩不信:“智大人是否知晓晋阳发生的事情?”
“晋阳发生什么事情?”智跞望着韩不信吃惊的问道。
对于智跞这种装做不知的态度,韩不信有点生气,但他不能发出来,于是说道:“副卿赵鞅在晋阳杀死自己的自己的族人赵午,现在赵午的儿子赵籍已经起兵反抗赵鞅,这么大的事情难道执政大人真不知道?”
“竟有此等事情?老夫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呢?”智跞故作吃惊的回道,“这该怎么办呢?”
作为执政大人,智跞在关键时候总会表现出拿不定主意的样子来,故意让对方先说出自己的意见。
魏侈性急,见智跞迟迟不肯表态百年直接说道:“说实话,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我们也拿不定主意,所以今天前来请智大人定夺。”
说罢,魏侈望了一眼韩不信,韩不信点点头。随后二人一起望着智跞,等他的回答。
智跞稍稍思考了一下,随后道:“这么大的事情,我也定夺不了,这事需要国君定夺。必定赵鞅杀死的不仅仅是自己的族人,更是国家的官员,这不是一件小事啊!”
看到智跞这样推三堵四,韩不信有些不悦,“智大人,我就明说吧,既然这事情已经发生,我们担心的是范吉射和中行寅会借此向赵鞅发难,说不定还会在朝堂上建议国君发兵攻打赵鞅。事情一旦到了那一步,不管是对晋国朝廷,还是对黎民百姓都不是好事。先不说别的,一旦战火一起,势必会影响到整个晋国的安宁,也会让晋国在列国间的形象大受影响。所以,作为晋国的世卿,我们应该出面阻止战争的发生。我们二人商议了一下想请智大人出面,我们一起在朝堂上阻止此事,以免引发战火。”
智跞听罢,轻轻的摇摇头道:“赵鞅擅自杀死国家官员本来就应该受到处理,我们难道要纵容赵鞅不成。”
韩不信见状,就知道智跞又是在这里故意拿架子,于是说道:“功是功过是过,赵鞅杀死官员肯定要处理,但处理的方式方法有待商榷,但不管怎么说决不能因此引发战火,必定赵鞅处死赵午乃是赵氏家族内部的事情,可以按照赵氏的家法来处理赵鞅。我们所担心的是,二卿想借此机会达到灭掉赵鞅的目的,一旦赵鞅被灭,以范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