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夺万万没有想到,道法高深的师父,竟然会身受重伤,他来不及惊恐,急忙将牛鼻子老道背了起来,一路狂奔,跑回了童乐那里。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童乐和姚依依。
姚依依黛眉微蹙,一脸愠怒,从客房中走了出来,嘴里轻声呢喃道:“谁啊?人家正做美梦呢。”
迷迷糊糊的看了门,姚依依顿时一惊,竟见到了方夺背着一个人,仔细看来,居然是方夺的师父,“这……这是怎么了?”
方夺来不及和姚依依解释,径直走进了客厅之中,他小心翼翼的将牛鼻子老道平放在了沙发上,脸色焦急的看和姚依依脸上表情如出一辙的童乐。
“快!童乐,看看我师父的伤!”方夺一脸汗水,声音焦急的说道。
闻言,童乐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起来,连忙俯身,检查起来了牛鼻子老道背后的伤势。
一道骇人的长疤,沿着牛鼻子老道的脖颈处,一直到腰间,伤口极深,能够依稀的看出了森然的白骨,童乐的脸色凝重,看着伤口处泛黑的血迹,不由得用力的皱起了眉头。
他伸手捻起了牛鼻子老道背后的血迹,放在鼻端轻轻的嗅了嗅,一股淡淡的花香,涌入了童乐的鼻端之中。
童乐的脸色骤变,猛然瞪大了双眸,他急忙看向了方夺,嗓音急促而低沉,“外伤倒是不难治疗,只不过,道长中的毒……”
“什么!?”方夺的脸色煞白,舌头像是打了结似的,颤颤巍巍对童乐问道:“你说什么?我师父中毒了?”
童乐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沉吟道:“没错,这种毒带着一种淡淡的花香味,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道长中的是七虫七花毒!”
“七虫七花毒?!”
闻言,方夺和姚依依面面相觑,很显然,两人并没有听过这种毒。
方夺的脸色凝重,说话时,他的双唇微微颤抖,“这种毒要如何解?”
童乐抿了抿唇,脸色也是同样难看,沉吟道:“这种毒异常难解……”
听见了童乐的话,方夺一脸的颓然,他的双瞳在眼眶之中微微瑟缩,牛鼻子老道对于方夺来说,可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他对方夺有养育之恩,方夺依然将他当做了自己的父亲。
七虫七花毒异常难解,这对于方夺来说,如遭雷击一般,他的双手不由得颤抖了起来,他将双手紧攥成拳,泛白的指节被他捏的“咔咔”作响,指甲深深的嵌入了掌心之中,硬生生的扣出了一道道的血痕。
方夺的身体抖如筛糠,颤颤巍巍的伸手抓住了童乐的双臂,声音颤抖的问道:“可、可有办法、办法为我师父解毒!?”
童乐却并没有当即回答方夺的话,而是陷入了沉思之中,半晌之后,方才沉声说道:“办法有两个,第一个是送道长去药师门找我师父,第二便是知道这七虫七花毒分别是哪七种毒虫和毒花,如此,才能够帮助道长祛毒。”
药师门……
距离滨海市有千里之遥,如果即刻启程的话,恐怕,还没有到药师门,师父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而要知道七虫七花毒分别是哪七种毒虫和毒花,更是不
可能,现在,师父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就连在什么地方中毒的,方夺都不得而知。
这……
方夺一副颓然的样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的双手用力的抓住了头发,脸色像是笼了一层寒霜一般,他的双眼渐渐浮现出了一层水雾。
童乐走到了方夺的身后,轻轻的拍了拍方夺的肩,“方夺,你先别这样,我们做两手准备,我现在就给我师父发消息,让她来滨海市,我再用银针渡气,让道长先醒过来,也好询问道长他是在什么地方受的伤。”
听见了童乐的话,方夺用力的皱了皱眉头。
现在办法也就只有童乐所说的这样了,方夺抹了一把眼睛,对童乐点了点头。
随即,方夺和童牛鼻子老道的道袍剪开,看着牛鼻子老道血淋淋的背后,方夺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童乐拿出了随身携带的银针,封住了牛鼻子老道身上的几处大穴,暂时算是止住了流血,随即,他一点点处理好创面中的毒血,以免造成二次中毒,做完了这一切,整个床单都已经被黑血的毒血所染,而童乐的额头之上也是布满了黄豆粒般大小的汗珠子。
牛鼻子老道背后的伤口已经被童乐缝合,再加上,童乐的银针渡气,能够暂时压制住毒发。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牛鼻子老道缓缓的掀开了眼帘,两个介乎于成熟和稚嫩的脸庞,映入了他浑浊的老眸之中。
“嗯……”
牛鼻子老道的鼻端之中,发出了一道宛如梦呓般的声音。
听见了师父的声音,方夺的身体猛然一颤,连忙凑到了牛鼻子老道的面前,急声问道:“师父,您感觉怎么样!?”
“哎!”
牛鼻子老道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稍稍活动了一下身体,背后一阵火辣辣的疼。
他的嘴角微微抽动,眉心紧皱成川,抬眸瞥了一眼方夺,沉吟道:“人老喽,不中用喽。”
“师父,您不是说来滨海市做法事吗?怎么会中毒了呢?”方夺紧皱着眉头,脸色阴沉的问道。
“呵!”牛鼻子老道却倏然耻笑了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沉吟道:“我这把老骨头,已经这么多年没有出山了,没想到,竟然还会有人惦记着,呵!没想到,这滨海市举行的降灵大会,竟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