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不想排队,但想到释心还没吃饭就加入了拥挤的人群。
有人摸她的胸,有人用自己的yīn_bù摩擦她的身体。
她知道这是每个男人的需求,没有意外也没有大骂。
看到红玫打饭出来,释心马上跑到她身边。
虽说只是糙米白菜,但她却吃得津津有味。释心在一旁看得直流口水。
红玫斥道:“滚一边去!我不喜欢别人看我吃饭!”
“我饿”。释心低声道。
“反正又饿不死,能饿死的话我当然会给你吃的。”
“万一饿疯了呢”?释心含笑道。
“饿不饿疯和我有什么关系”?红玫冷冷道。
释心撇了红玫一眼,转过身去,看都不愿再看这个女人了。
夕阳西下时,红玫释心穿过棕榈树来到了湖边,踏着长廊进入了湖中的小亭。
四面没有草坪,经过精心布置的树木花卉,只有在冬风中摇摆的芦苇,杂乱的灌木丛,将死未死的树木。
配以一湖残阳,红玫倍觉怅然。
她凝视着天边的残阳,道:“你愿意听我的故事吗?”
“愿意啊”!释心立即应道。
“我是浙江义乌人,是一个渔夫的女儿。
义乌开始打仗时,我们一家人逃到了南京。母亲找了纺织厂的工作,父亲找了坦克组装厂的工作。没几月,娘就死在一场火灾中。爹是个柔弱感性的人。娘死后,他变得疯疯癫癫的,不久也自杀了。”
“那时是冬天,我才十二岁。我穿着单衣在街上乞讨时遇到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请我吃了顿饭,让我跟她走。”
“她把我卖到了妓院。”
她忽然转过头,流着泪对释心说:“我才十二岁呀!”
“从那时一直到现在,我都是在妓院生活的。”
“如果不干这工作,我永远不知道男人有多恶心,多野蛮,多没有人性。那时我很痛苦,经常流泪,但我从没有想过自杀。”
“我觉得只要活着,哪怕像蛆一样活着也总比死了好。”
“慢慢地我开始麻木。虽然有很多钱,有最好的化妆品,鞋子,但我仍然很寂寞。”
“最可怕的不是痛苦,而是寂寞。
身边无论有多少人,我都会感觉只有自己一个。
看到别人笑时,我甚至想杀了他。”
“我的生活根本没有欢乐,只有无边的寂寞,痛苦。”
释心把手放在红玫手上,凝注着她泪流满面的脸,轻轻道:“姐姐别哭,我以后会陪着你的。”
昨天之前,他还不懂什么叫做痛苦。
现在他什么都明白了,明白了寂寞、痛苦,无可奈何。
看着她沐满夕阳的脸,他觉得她就像来自地狱般凄丽哀伤。
红玫钻入释心怀里,孩子般啜泣着。释心轻抚着她温热的背,想一辈子陪着她,保护她。
也不知哭了多久,红玫终于睡着了。
她恍惚间感觉自己枕得不是枕头,而是谁的身体,立刻窜起来指着这人的鼻尖骂道:“你……”
当看见是释心时,她立马顿住了语声。
释心愕然道:“怎么了?”
“没事”。红玫眨着眼,亲了口释心,笑道,“我还以为是哪个臭男人搂着我呢?”
“难道姐姐没有被男人抱过吗?”
红玫苦笑道:“这还真没有。那些贱男人,他们做完那件事跑得比猴儿还快。
我好希望他们能抱抱我,说点甜言蜜语,可从没有人这样做过。”
“在你怀里我睡得很香呢!”
“姐姐以后可以每天睡在我怀里”。释心脸上露出痛苦之色,道。
“好”!红玫又亲了释心一口,“我们回去吧,好困呐!”
她高兴地转了个圈,跑出了小亭。
释心感觉双腿像是被百虫叮咬,忍住不适站起,立即扶住了亭柱。
他抬起腿,腿像灌了铅般沉重,还有那可恶的自脚掌传到小腿根部的似被电流击中的麻酥酥的感觉。
他终于无奈地坐了下来。
红玫听见身后没有脚步声,扭身看见释心仍坐在小亭里,啐道:“你怎么不走了?”
释心垂首道:“我,我不好走。”
红玫恍然道:“我压了你那么久,你一定是腿麻了吧?我们再坐一会,那个破地方我实在不想回去。”
“你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呗。我感觉你和其他小孩不同。”
“我没有什么好讲的。”
“讲啊!我都把我的事给你说了”。红玫扯着释心衣袖,撒娇道。
释心沉吟道:“好吧。”
“我家在长江边。”
“爹是个脾气暴躁,好吃懒做的人。整天不是喝酒就是赌博,还经常打娘。他前两年因为欠债太多被人打死了。”
“娘原本是清朝的郡主。清亡后她流落到这里。爹qiáng_jiān了娘,娘怀孕后就嫁给了这个不要脸的男人。
我家的生计都是靠娘种地打渔维持的。爹死后姐姐劝娘再找一个男人,但娘怀疑所有的男人,觉得男人都是坏的……”
释心流着泪断断续续地讲出了自己的身世。
红玫将释心揽在怀里,在他耳畔柔声道:“有我在,一切都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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