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想起长菁那段不堪的经历,想起长菁那一句“我想活下去,我不想死”,心里愈加地唏嘘“她倒是能逃过这一劫了,可是以后,怎样生活啊夏紫芜怕是没那好心,继续用她。”
端午也低低地叹气“谁知道呢反正总比嫁给薛修良强。逼到尽头了,走一步算一步吧,长菁做事向来是想一套做一套,从来不瞻前顾后的。”
安生低低地叹一口气,转身从诊包里摸出一瓶伤药,递给端午“你明日里寻个机会,悄悄地将这药给长菁。我去药庐,问问师父,师父那里有除疤的药,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恢复如初。”
出了这样的事情,安生更加是了无睡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半晌,仍旧还能听到外面有人低低地哭,也不知道,是不是长菁。
以前,觉得自己命不好,始终被薛氏欺凌,挣扎着,也难以摆脱她的掌控与束缚。如今才知道,对于这世间那些卖身为奴为婢的人而言,她已经是幸运许多。
最起码,她名义上还是夏家二小姐,她的命还算是金贵,她还有嫁人这样重生的机会。
而这些奴婢们,自从签下那纸卖身契之后,命,就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自己救了长菁一条性命,却不能扭转她的命运。
权势这东西,真好。
她辗转反侧,又想起了喻惊云,想起定国侯府的那场闹剧,老太君同样也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谈笑间就能定人生死。
由无奈而生悲凉,由悲凉而生艳羡,思绪蹁跹,心思跑得偏了。
第二天,因为困顿,起得有些晚了。
端午进来,告诉她,那药已经托人给长菁送过去了。长菁说谢过她一片好意,只是那除疤的药就不必了。
容貌被毁,对于女人而言,或许不是什么祸事,顺其自然就好。
安生顾不得感慨什么,手忙脚乱地收拾好,便匆匆出了大门。
冷伯正靠在马车之上睡回笼觉,安生不好意思地道歉“对不起冷伯,让您久等了。”
冷伯睁开眼睛,见她慌里慌张地头发都没有梳好,宽慰一笑“不晚,我也是刚来,正好还可以偷会儿懒。”
安生“嘿嘿”一笑,就急着上车。
“安生,安生”钱氏急匆匆地向着她跑过来,跑得气喘吁吁。
“怎么了舅母有什么事情”
钱氏眼眶下面一圈乌青,显然是夜里没有休息好,脸色也不好看“舅母找你有点事情。”
“我急着要去药庐,有什么事情晚点回来我去绸缎庄找你。”安生一口便推脱了。
“不行”钱氏一把就拽住了安生的袖子,正色道“大事”
安生无奈地转过身来“什么大事您说吧。”
钱氏早就打好了腹稿,跟安生也毫不客气,开门见山道“是这样的,你看看那些工匠,做活不是太仔细,能不能给换一批”
“不够仔细”安生疑惑地道“怎么个不仔细法儿”
“就是看他们做事情可不像是手底下有活的,一知半解。”
“房子拆完了”
钱氏摇摇头“没呢。”
“拆房子还需要什么功夫吗”安生反问。
钱氏讪讪地道“这倒是不需要多少手艺,就是做事太磨蹭。”...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