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惊云一声呼哨,他的座下骏马立即闻声而至。
侍从一惊:“世子爷,您要去哪里?侯爷可特意交代过,您不能离开这西山大营的,可是抗旨啊!”
喻惊云一个翻身上了马:“少废话,快点上马跟我走!”
侍从一把拽住了他的马缰:“您如今还是戴罪之身,若是执意妄为,皇上怪罪下来,可吃罪不起。”
喻惊云心如火焚,一扬马鞭,那辫梢直接抽打在侍卫手上。
猛然吃痛,他不得不松开了马缰。
喻惊云一夹马腹,骏马立即犹如离弦之箭,扬尘而去。
几个侍从不敢怠慢,慌忙招手叫了马,跟在他身后紧追不舍。
喻惊云径直去了夏府,他第一个,要找夏紫芜算账。
夏府门房识得他,诚惶诚恐上前,告诉他夏紫芜与夏安生都不在府里。
安生的马车就停在门口,喻惊云追问起来,方才知道,安生今日是步行前去的药庐。
这令他顿时就惶恐起来。
车夫怎么早没事,晚没事,偏生这个时候抱恙?而且夏紫芜也好巧不巧地不在府里。
“她们走了多久了?”
门房见喻惊云脸色骤变,有些害怕,战战兢兢地回道:“有好长一阵子了。”
喻惊云一甩手中马鞭:“追!”
当先一箭离弦,闹市策马一直向西。
刚刚出了闹市,就与夏紫芜回城的马车走了一个对面。
路不宽,喻惊云等人策马气势汹汹,车夫就识相地赶紧赶车让路。
但是动作慢了这么一丁点,喻惊云的马已经直冲上去,一掉马头,与马车擦身而过。
喻惊云正是满腹气怒,马车碍了道儿,他就将火气发在了驾车的马身上,给了那马一鞭子。
这驾车的马虽然温驯,但是比不得喻惊云他们的战马,都是见过大世面的。所以辫梢掠过马背,猛然吃痛,这马就有点惊了,冷不丁地向前发力。
夏紫芜正美滋滋地坐在车厢里,听到外面马蹄声疾,好奇地撩开一点车帘,然后身子就不由自主地后仰,发出一声惊呼。
马蹄声犹如擂鼓,按说她这一声惊叫,不至于引起别人注意,偏生喻惊云听力灵敏,顿时就勒住了马缰,疑惑地扭过脸来:“夏紫芜!”
他猛然一挥手:“截住马车!”
手下侍卫训练有素,一声令下,压根就不用过脑子,就立即依照命令行事,上前将马车截住了。
车夫惊疑不定,害怕地问:“官爷有何吩咐?”
喻惊云拨转马头,打马到跟前,冷冷地启唇:“夏紫芜!”
夏紫芜在马车里已经听出了喻惊云的声音,暗自吃惊,所以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没有回应。
而下一刻,喻惊云一挥衣袖,那车蓬顿时四分五裂,就散了架。
夏紫芜狼狈地捂着脑袋,吓得魂飞魄散。
喻惊云抬手用马鞭一指她:“夏安生呢?”
夏紫芜吓得面如土色:“我不知道,不知道。”
“不知道?”喻惊云话音未落,手中马鞭脱手而出,旋转着飞过去,从夏紫芜的头上旋转而过。
夏紫芜立即就是一声惨叫。
一绺头发带着血光飞起,竟然是被削落一块头皮。
染血的皮鞭重新落回喻惊云的手里,而夏紫芜已经吓得瘫软下去。
车夫战战兢兢地一指来路:“我,我们适才见到二小姐了,说了两句话,她就直接向着药庐方向去了。”
喻惊云危险地眯起眼睛,紧盯着夏紫芜:“她在哪里?你命人把安生带去哪里了?最后一次机会。”
夏紫芜再也承受不住他的威压,涕泪横流地央告:“就在前面,前面。”
喻惊云一抖马缰,冷声吩咐:“带上她。”
侍卫领命,像拎小鸡子一样,拎起夏紫芜,丢在马背之上,按照她指引的方向,向着来路策马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