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如今与冷南弦正是如胶似漆,半刻也舍不得分开,哪里能乖乖地跟随夏员外回府?
冷南弦也站起身来:“夏大人,有什么事情请直说。”
夏员外面向冷南弦,客气而疏离:“一点家事而已,不太方便在这里说。多谢冷神医这些时日里对小女的关照,小女一个待字闺中的姑娘家,留在这里也不太合适。我这就将她带回家里去。”
鬼医正与冯嫂在厨房门口研究中午的吃食,见诊堂这里热闹,就凑了过来,正好将夏员外的话听在耳里。
“原来你就是安生的父亲?夏大人,久仰久仰。”
安生向着夏员外介绍道:“爹,这位是我的师公,长安久负盛名的鬼医。”
鬼医的名头,夏员外自然知道,干笑两声:“原来是孙神医,幸会幸会。”
鬼医看一眼夏员外紧捉着安生的手:“夏大人这是要将安生带回家里?”
夏员外点头:“安生正是待嫁的年岁,不太适合抛头露面,而且住在这里更不妥当。”
鬼医深以为是地点头:“夏员外所言极是,咱们英雄所见略同。按照我的意思,也是早点将这两个孩子的亲事定下来。这样也免得别人指手画脚,背地里说些风言风语。”
夏员外依旧是干笑两声:“两个孩子?哪两个孩子?”
鬼医理所当然地道:“自然就是南弦和安生两个人啊,郎才女貌,天造地设,我这个做师父的,早就想着前去拜访夏大人了。”
夏员外的笑僵在脸上,这次换做了冷笑:“孙神医这话说得可有些惊世骇俗。冷师傅可是安生的师父,辈分有别,有碍lún_lǐ,怎么可以谈论婚嫁呢?”
鬼医被噎了一下,丝毫不以为然:“安生可并未正式拜在我鬼医门下,这师徒也是徒有其名而已。再说了,即便是师徒那又如何?我鬼医门下,没有那么多的规矩。”
夏员外笑得愈加牵强:“我敬重冷神医,一向对他礼遇有加,奉若上宾。但是,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将女儿嫁给他了?安生可是堂堂侍郎府的二小姐,冷南弦不过一个乡野郎中,他配得上吗?”
这话说得有些太过于难听,安生第一个出声反驳:“爹,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
“我怎么说话了?”夏员外轻哼一声:“门第就摆在这里,安生,你可千万不要被他蒙蔽了,他能跟喻世子相比吗?我们暂且不说这定国侯府的世子妃与这平民百姓相差多么悬殊,就单说喻世子为了父亲,千里奔波,不辞劳苦,这份救命的恩情,咱们也不能忘恩负义啊?
你如今经常在外面抛头露面,胆子竟然也大了起来,胆敢请当朝太师大人前来做说客说合。简直就是荒唐!父亲听闻这个消息,都吓出一身冷汗。昨日里辗转反侧,怎么想都觉得荒谬。
喻世子对你情深意重,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你可不能一时糊涂,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咱夏家的希望可全都在你的身上,你也不能辜负了父亲和你祖母对你的殷切希望。”
安生并不知道昨日里沈太师与父亲说了什么,自己也不好意思主动去打听,今日听夏员外此言,方才明白,父亲这是跑来药庐里棒打鸳鸯来了。
原本,昨日里她与冷南弦还在商量着,等到夏紫芜这件事情消停两日,就亲自回府,与父亲表明自己的态度的,没想到,父亲竟然是这样斩钉截铁地反对两人。
安生一把挣脱开夏员外的手,退到冷南弦身边,一本正经地道:“爹,既然您今日提及此事,安生也正要告诉你,我不想嫁入侯府,早就拒绝了喻世子,我喜欢的人是我师父,希望您能够玉成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