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是世上最难把握的东西,但每个人都想要用自个的方式去掌握它。而有些人总能轻易看穿别人的心思,如同朔流那般的家伙,很少有人能在他面前藏得住。
叶倾风虽然做不到洞察人心,却也能够做到观察入微,更何况这世上大部分人的心思,并不如他们想象中那般隐藏的深,尤其是对于叶倾风这类的人而言。
或许叶焚荒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心思到底有多明显,甚至是完全写在脸上。这是个很奇怪的男人,有着足够的经历,却也保持着足够的天真。
尤其是在亲近的人身边,你总觉得自个一眼就能够看透他,或许人类都是如此吧。极其复杂又极其简单,就好像一坛老酒,清澈中带着岁月的沉淀。
“我以为自个掩饰得很好,却没想到还是逃不过圣尊的眼睛,我的确对苏锦有些忌讳。”叶焚荒干脆直言不讳,反正他的小心思也瞒不过去。
真是个干脆的男人,叶倾风表示彻底的叹服。“你想知道些什么?还是觉得自从离开风叶,很多事情就不再掌握之中呢?”
清澈的目光如同羽箭一般,刺入叶焚荒的眼底,有些事请叶倾风并非不清楚。她只是不喜欢麻烦,比较喜欢直来直往而已,并不是什么都想不清楚的傻子。
两个人之间奇怪的气氛,让叶烈濯不得不插手。“这老小子是当老妈子当习惯了,什么事情都想着要插一手,我且好好说说他。”
都是多少年的交情了,叶焚荒那点事情,叶烈濯心中门清。只是没想到叶焚荒还是一样不懂得掩饰,在叶倾风面前表现的如此明显。
总觉得叶倾风是个很奇怪的人,好像没什么事情是她不能包容的,又好像什么事情都不想管一样。这一点并非是如今才有,早在风叶中就已经出现了。
虽说当时与叶倾风相交不深,但从叶倾风历来的行事作风之中,叶烈濯还是很清楚地感觉到。只是没想到一直很好奇的叶倾风,和他想象中相差甚远。
相处多年的老友,叶焚荒也相当了解叶烈濯,因而很乖巧的被叶烈濯拉开。跟叶倾风摊牌半道中阻,显然是令他觉得相当不愉悦。
“现在这里只有你我两个人,可以告诉我你在想些什么了?”叶烈濯依稀记得,叶焚荒从前没这么傻啊,怎么突然想起跟叶倾风摊牌。
虽然说是叶倾风开的头,但叶焚荒的神色也表现的太明显了,让叶倾风不问也不成。
自顾自的倒了杯茶,叶焚荒的神色平静的有些吓人。“难道我不应该问吗?苏锦的来历如此可疑,你心中就从来没有一丝一毫的疑惑。圣尊也太相信他,丝毫不曾有片刻怀疑。”
揉揉脑袋,叶倾风不傻好吗?叶烈濯真是被叶焚荒打败了。“傻得人不是圣尊,而恰恰是自作聪明的你。你很好奇为什么苏锦身上那么多疑问,圣尊却从来都视而不见,甚至毫无芥蒂。”
真是因为苏锦是叶倾风的弟弟,所以叶倾风就忘乎所以,连最基本的戒心都没有了吗?那么多明明白白放着的,却从来不见叶倾风问一句。
实在是太过小觑叶倾风了,如果真的这般弱智白目感情用事,怎么可能走到今天成为圣尊。分明身边有着如此众多的依靠,却还是如此勇于进取。
诸如此类的优点在叶倾风身上,真可以说是数不胜数。这也是为什么叶倾风年纪轻轻,却能够得到他们拥戴的原因,这实在是个优秀的尊主。
他们有无数的理由,将叶倾风推上神坛。而如今叶焚荒一叶障目,竟然找起叶倾风的茬来,着实是让人心中大恸。本应该是明君贤臣,谁知其中还有如此曲折。
“既然圣尊心中都清楚,为何还要将人留在身边,岂非是糊涂……”叶焚荒说到一半,看叶烈濯脸上严肃的表情,又不敢继续往下说。
深深叹息着,叶烈濯真想好好打叶焚荒一顿,这小子糊涂的都快把自个弄死了。“白痴,圣尊一点都不糊涂,你非要去挖苏锦作甚。闹得他们姐弟反目,对你有什么好处?”
叶焚荒脸色一白,身体不由的颤抖起来,什么话都说不出来。面上还有些愤愤不平的意思,却总是难以相信,这会是叶烈濯说出来的话。
分明是叶倾风犯糊涂,为何都觉得他不对。难道就因为苏锦是个神尊,故而这些人便视而不见,由着叶倾风将那男人带在身边。
沉默良久,叶焚荒忽而说道。“你不觉得,自从到外面之后,圣尊变了很多吗?”
“回家了啊,身边有那么多家人在,为什么圣尊还要保持那么孤独。有爹宠有哥疼,有丈夫在后面撑腰,跟风叶中单独打拼能一样吗?”叶烈濯怀疑叶焚荒的脑子有坑。
身边那么多亲朋好友,难道还要跟以前一样,做个孤家寡人叶焚荒才高兴。叶烈濯倒是觉得叶倾风现在挺好的,每天看着都觉得很高兴。
再说一路上有朔流保驾护航,叶倾风行事也方便许多,至少不会出现什么乱七八糟的怪事。甚至如今还有个苏锦在旁边站着,保护叶倾风不受伤害。
要说苏锦身上的确有着诸多疑点,但有一件事却也是无可置疑的,那就是人家根本懒得搭理你。天天就看书写字修炼,不时操琴揍上一曲,那叫一个风雅潇洒。
风叶家的事情那是从来不过问,你若是不同他说话,他连理都懒得搭理。就这么个孩子,你要说他都避嫌成现在这样,还能够做什么事情祸害他们。
都知道苏锦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