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柔美的工作人员微笑着看向闻景, 说:“先生, 请问您——”
她的话音未竟,闻景手腕上的胶质手环就震动了下。
一个红点在黑色手环上闪了闪。
闻景眼神微沉。
停顿了两秒, 他还是重新拿出耳机, 扣入耳中。
耳机里传出的余的声音平静。
“king,我记得你两年前最后一次回国的时候, 对闻煜风说过一句话。”
余换作中文, 缓缓地重复了一遍——
“安定下来的人身边, 才适合养猫。”
“……”
耳机内的交流频道里, 陡然沉寂下来。
明明四个人各处一方,余更是待在百里之外, 但却都不约而同地感受到了另外两人之间令人窒息的对峙。
——而他俩甚至完全不知道余前一句话到底对king讲了什么。
又过了不知多久。
余缓下声。
“你真的准备到此为止了吗,king?”
“……”
耳机里,始终没有开口的闻景终于有了动静。
他眼神压着暴躁, 伸手摘了口罩。
继而薄唇一扯, 嗤笑了声:
“——开什么玩笑。”
声线和目光都冷得叫售票台后的工作人员笑容发僵。
闻景霍然转身, 头也不回地往机场外走去。
攥紧了口罩,白皙的指背上青筋绽起。
而他唇角的弧度始终不曾抹平, 带着和眼神一样寒凉煞人的情绪。
——她算是“猫”?
想起初见那个红裙翩跹妩媚婀娜的身影, 以及后来那双皓如秋水却温和不掩坚定的瞳子,闻景缓缓压下心底翻涌的暴戾情绪。
他垂了眼。
……像猫的幼虎崽儿还差不多。
等一切结束, 他倒是要回去看看, 这只幼虎崽儿已经长成如何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的模样了。
一年后。
c国, t市一栋办公楼内。
“该下班啦, 大忙人!一起去吃饭?”
笑容晏晏的女同事拍了拍格子间,继而趴到隔断上,看向格子间里快速敲击键盘的女孩。
苏桐十指翻飞,抽手撇开键盘旁一页材料的工夫,抬头冲着女同事弯眼笑笑。
“你先去吧,我这篇稿件还没搞定。”
“你啊……”那女同事感慨地站直身,看了她一眼,“不知道的肯定以为你比我们多拿好几份工资呢——干起活来就这么拼。”
苏桐知道对方只是玩笑,也没再答话,注意力重新转回屏幕。
这一层办公间里很快就没了人……
二十分钟后,苏桐右手无名指敲下最后一个enter键。
然后她长松了口气,慢慢活动着发僵的手臂和身体。
保存稿件做好备份,准备离开前,苏桐下意识地瞥了眼msn的通知栏。
——还真有几条新消息。
信息发送者:susan。
苏桐点开一看,愣住了——
“桐,告诉你件事情。”
“我们的本科导师上个周去世了。死于一起入室抢劫杀人案件。”
“虽然他当初抢了你报道,不过毕竟是我们导师,也没想到他会……”
“这周末就是他的葬礼,你要来吗?”
“……”
望着这几行消息,苏桐陷入了沉默。
过了两秒,她揉了下指尖,双手重新落上键盘……
同一天,大洋彼岸。
kingdom酒吧内,人们正享受着这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夜晚。
变装后的坐在一张卡座里,各自搂着个穿着清凉的漂亮姑娘,手里交杯换盏好不愉快。
“真是无趣而不懂享受的两个人啊……”
喝下一口烈酒,leo咂了下嘴,笑着感慨。
todd正抱着自己怀里平头短发的女人卿卿我我,也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故意没搭理。
窝在leo怀里的女人则好奇地问:“两个人?谁啊?”
leo眯眼笑笑,说:“我的两位……同事。”
“他们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我们刚刚结束一个大……工程,约好了一起出来放松,结果那两个——唉,不提了,扫兴啊。”
话这样说,leo脸上仍旧满是笑意。
靠在他身上的女人应了一声,目光却往另一边飘。
leo瞥见了,笑着说:“你看谁呢?这么入迷?”
“……”
这个素来称得上放浪形骸的女人,此时闻言却是脸一红。
她趴到leo耳边,翘着抹了红色甲油的手指,呵气如兰——
“今天酒吧里来了个男人。”
leo佯怒,“我们都不是男人啊?”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女人娇嗔了声,伸手指向自己刚才望着的高台。
leo的目光跟着落了过去。
高台边上,确实正坐着个身形俊挺、侧颜弧线也清隽完美的男人。
不过不同于身边陪着一个甚至好几个女人的其他男客,这人身周干干净净一个圈子。
只他自己坐在那儿,独斟独饮。
也更衬得气质清冷凌然。
女人在leo的耳边咯咯地笑,低语说:“他的喉结可真性感……让人想舔一舔。”
“……”
leo表情古怪地收回目光,闷了口酒,“我劝你最好别。”
女人只当他是吃醋,叹了口气。
“我跟你保证,这酒吧里面有一大半的女人想跟他睡……可不止我一个。”
leo似乎是被酒噎了一下。
缓了两秒,他才苦笑说:“最好想都别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