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吗?

我已经忘记这回事了。他沉沉的说。

苏剪瞳那一刻鼓足的所有勇气,在他的话语里灰飞烟灭。预知会有这样的结果,知道他的心从来没有在她这里停留过,她看着孩子和他实在想象的样子,还是忍不住掉了眼泪。温热的,落在她和孩子牵着的手上。

哦。她说。

半晌沉默,她反手抹掉了眼泪,那我挂了。

那头比她先一步挂断,留下连串的忙音。苏剪瞳愣了愣神,收回了手机。

一会儿,电话又打了回来,郎暮言冷冷地说:走就走了,还打什么电话?像你走那样,干脆点,洒脱点,删了我的电话。

好。苏剪瞳应道。

方想拿着刚才买的巧克力走了进来,看着她掉眼泪,轻声问:还疼啊?

不疼了。苏剪瞳若无其事地回答,却忍不住撑着心脏的地方。

方想递给她巧克力,以为你也不爱吃饭,跟我一样饿了就低血糖脑袋晕。没有想到是这么重要的事情。

对不起,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给你们听。所以一直都没有说。

好了,也正好新年,有假期,不会耽搁太久。这孩子就跟自己打算好的,没给你添麻烦。方想看着他睁大的眼睛,笑着说:想好叫什么名字没有?

苏剪瞳想了想说:我想让他叫苏安然。他啊,我有一次差点把他弄没了,结果他还是好好的在,安然无恙的呆在我肚子里,和我在一起。他就叫安然好了,也希望他以后的人生,安然适意。

方想看着她脸上浮现出来的巨大笑意,心中微微晃荡了一下,反问:姓苏么?

嗯啊,姓苏。苏剪瞳抱着孩子,抚着他的头,眼中荡起了点点星光,跟我姓苏。

四年后,一个有着栗色软的小男孩拖着一个秀气的男人,快步朝前走着,一边用好听的童音说:瞳瞳的演出快开始了,我们快点走吧!

他毕竟是小孩,走得还是不够快,方想干脆伸手将他捞起来抗在肩上,大步走进了演奏厅。一大一小看上去异常养眼耀目的两个男人,一走进演奏厅就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哎,是瞳瞳,瞳瞳看上去好漂亮哦,方想你快看!安然欢快地指着台上的苏剪瞳。

方想伸出手指说嘘,你又忘记了,这次的演奏会不允许携带五岁以下的儿童进来,安然小朋友,请你低调一点,以免连累我也被赶出去。

安然赶紧捂住了唇,是哦。不过我比五岁的小朋友可高多了,低调一点不会被人现的。

苏剪瞳在汉诺威正式学习过两年后,又跟随一个主修钢琴的老师进修了两年。期间,她在一家乐团担任钢琴师,渐渐的在乐团里的位置越来越重要,今晚的压轴有她的钢琴独奏,安然和方想一早就准备好了要来观赏。

她站在舞台上,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小小的安然,偷偷伸出手对他打了个招呼。

安然接收到她的示意,也乖乖地回应着她。

四年过去了,苏剪瞳的变化并不大,只是显得成熟稳重了一些。她的琴艺变化比她本人更多一些,她学会了更多的收敛太过外露的才华,更加注重音乐本身内涵的表达。

这一点,在和别人的配合演奏中表现得更明显。而她在音乐艺术上的随性、张扬的自由,在自己的独奏演奏中则表现得淋漓尽致。

整个乐团的演奏会结束后,方想和安然已经在门口等她了。她柔顺的长披散在整个肩头,乐团的人打着招呼,中国美女,你的弟弟和男朋友又来等你啊?

苏剪瞳这个音对于他们来说太难,他们常常用中国美女这样的称呼来定义她。

苏剪瞳笑着打招呼,她解释了多少次安然是她的儿子也没人信,干脆就默认了这个说法。国外的女孩子,十几岁的时候都很美好很萌,一旦结婚生了孩子,身体就跟吹气球似的涨起来。加上骨架子又大,十多岁是一个样子,二十多岁又是另外的样子。中国人因为身材娇小,本来就显小,苏剪瞳看上去就更跟他们心目中生过孩子的女人完全不一样了,也难怪他们都会这么以为。

安然冲过去,抱着苏剪瞳说:瞳瞳,太奶奶做了好吃的水煮鱼,要给你庆祝呢。你今晚的演奏很成功哦。

那我们快点回家,留太奶奶一人在家可不好。苏剪瞳赶忙说。

外婆身体还算硬朗,但是脑子越来越不好使了。常常连人名都记不住。对着苏剪瞳,一会儿叫她安然,一会儿叫她云儿,十次里只有三四次能叫对她的本名。

苏剪瞳也不在意这些,只要是觉得她在叫自己,管她叫的什么,都统统应了。她只是心疼外婆,希望她能再安安心心享几年福。

三人一起回到家,安然快地冲过去差点将外婆撞翻,太婆婆,我们接瞳瞳回来了!

外婆笑眯眯地说:那赶紧去盛饭,我煮的水煮鱼啊,可是瞳瞳和安然最爱吃的,你们可要多吃一点。

方想和苏剪瞳一起去端菜出来,能在这德国吃上正宗的中国菜,别说方想长期想来蹭饭,方想的外公和母亲也常常请外婆去家里做客,拉拉家常大家一起做饭吃呢。就是最近外婆记忆里减退,好些天没去方想家了。

端了菜出来,安然吃了一口鱼,香得连舌头都要吞了,又去夹排骨,可是排骨咸得难以下咽,他愁眉苦脸看着苏剪瞳。苏剪瞳也尝了一口那糖醋排骨,果然很咸,连糖味都盖住了。苏剪瞳知道外婆是又把酱油当做了醋,对安然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


状态提示:第985章 颓然--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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