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姘头,撑着,医生快来了……”淼淼的泪肆意如断线般的珍珠,用力地反握着他如枯枝般的手,根本已经听不见他最后那模糊的话语。。
“怀表……”他眸光最后瞥向她******挂着的怀表,“怀表……献给爱丽丝……”
“淼淼,一定要幸福快乐!”
“姘头……”淼淼悲彻地喊道,看着他直直地闭上了眼睛,没有了呼吸,没有了心跳,沉寂了般……
她的心彻底地碎了……料理完姘头的身后事后,她将自己碎掉的心都收藏在心底里某一个最遥远最黑暗的角落里,上了锁,让谁包括自己都不能去触碰她痛极了的心。
伴着那潮水般的记忆,淼淼疯了般冲出了陆家,一直想前跑,直到喘不过气来,依靠在路旁的树干上喘气……
心还是愤愤不平,纠结地抽痛,泪还是一滴一滴地往下掉,为姘头在痛,也为思念姘头而生痛。
“姘头……”淼淼终于忍不住呜咽地低声唤着,这些年来,她都压抑地很辛苦。
因为她要听姘头的话要开心快乐,所以即使多么地痛苦,多么地不愿意,她也要努力地笑着,笑得让谁也看不清她内心的痛与悲伤。
“淼淼……”夜展堂向她递出一块干净的手帕,“不要哭了,人死不能复生!”
淼淼没有看他,也没有接过他手中的帕子,只是撇开脸,默默地流泪。
她不想见到他,每次看到他,她就会想起姘头临时那绝望又自责的眼神是如何地看着自己,都带有一种刺骨般的痛。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就温柔地为她拭去脸上的泪,她却又避开了。
“淼淼,刚才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喜欢你违抗我的命令……”
“夜展堂,我不是你的狗,不需要听你的命令!”她冷冷地说道,她以为她可以为了儿子而忘记以前的事,忘记那种掩埋在心底对他的恨,可惜,原来她不行!
她一直都是在假装顺服,一直都在寻找与等待着逃离他身边的机会,一直都这样。
只是,她觉得她真的坚持不下去了,这一次,她平复不了那心碎的痛,旧旧没有伤愈的伤口再被重重地捣烂,痛得她简直只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去舔伤。
“好了,别哭了……我们回家吧!”他柔声地安慰道,放下了姿态。
“家?”她用手背抹去脸上的泪水,冷冷地扬眸看着脸上漾着温柔的他,轻蔑地笑了,“我都没有家了……”
“你胡说什么?”他看着她眸里那愤怒的光芒,“好了,刚才我是有点过分,是我不对,那可以了吧!”
淼淼却摇摇头,冷冷轻声地说道,“夜展堂,我们到此为止吧!”
夜展堂整个人僵硬了,直直地看着她一脸的狠绝,“你不要鑫鑫了吗?”
“……”淼淼的美眸里瞬间涌满了泪水,指了指自己的心,“我觉得很辛苦,在你身边我觉得很辛苦……我呼不过起气来了……”
“取消掉情妇合约……我们现在去公证结婚……”他想拉她走,可是她却狠狠地甩开了他的手。
蓄满泪的美眸深深地看着他,带着痛,带着恨……
“你爱他?你是以什么样的心态爱着他?所以,你不爱我?”抵不过心里的苦闷,即使她是那样的痛苦,他还是问了,他不能忍受她不要他这个残酷的事实。
她幽幽地看着他,姘头是她最重要的亲人,一直都放在心里。
每次夜展堂晃在自己的面前都是在提醒着自己姘头临时对她失望,对自己深深自责的眼神,她的心都如针刺。
她一直假装埋藏着那痛,一直轻松笑着,将痛都累积掩埋在心底,直到现在爆发了……
现她真的忍受不了。
“为什么我比不过一个死人?我比他更值得你爱!”
“你值得?”讽刺闪过于晶亮的美眸,染上妖异的诡色,冷笑浮上唇边,“你以为你有什么值得人去爱?帅?多金?有钱?”
“在我眼中,你不过是一个只会用钱去卖性的男人而已!”她冷冷讥诮着,“你跟我之间本来就是一场**买卖,你买,我卖,你享乐,我要钱!”
“交易结束后,我们就老死不相往来!就因为你在我肚子里留了棵种子,我们就该相爱了吗?”
“而你就以我儿子父亲的身份来索爱吗?你配吗?你不过是衣冠楚楚的qín_shòu而已……”
“你也懂得什么是爱吗?”她冷冷笑道,脸尽是痛意。
原来,她恨着他,一直都恨着。只是,她将这种带痛的恨小心翼翼地藏在心里,刺痛着她自己,时时提醒着她恨他。
所以,她不爱他,一直都不爱!
即使,他们有着共同孕育的儿子;即使,他们依然在一起,即使那样激烈地陷入**中;即使,他愿意为她付出他的全部!
她还是不爱他!即使,他们有着共同孕育的儿子;即使,他们依然在一起,即使那样激烈地陷入情谷中;即使,他愿意为她付出他的全部!
她还是不爱他!
“你的手冷得都在颤了……”他拉着她那冰冷的手,看着她眸底的破碎,“淼淼,我们回家吧!”
“夜展堂,我们完了,我不要再跟你一起……看到你我就会想起姘头是如何死……”
“他死根本与我没关系……他生病又不是我诅咒他的……”夜展堂不能接受地低喊道,觉得很委屈,看着她眸里那赤果果对自己的恨……
“是,但是我控制不了自己要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