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与叔父阵亡后,他越发严厉起来,科尔内利乌斯家族的女儿,不是一般男人能够染指的。
迪雅不敢直视夜展堂,只得转过头望向白淼,只见黑发悠悠飘散的女子懒洋洋的抱着白狼,眸光一抬,淡淡的划过自己。
好面熟的的一个女人,迪雅想着,兴趣渐渐涌了上来。
可是为了维持良好的淑女风范,她向白淼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了。
那个女人愣了一下,随即浅浅笑了,低下头继续抚摸怀里的小动物,仿佛刚才的事没有发生过。
“去吧。”听夜展堂这样说:“好好的睡上一觉,明天晚上将会有一个很盛大的宴会,你打扮得漂亮些,已经十六岁了呢。”
迪雅蓦地抬起头,叫道:“我才不要!”
“那你要什么?”
“不要就是不要,我讨厌那些巴结我的男人!哼!”
迪雅咬了咬嘴唇,鼓足勇气说道,随即像怕夜展堂打她一顿似的,转身飞快的跑掉了。
“你的妹妹和你一点也不像。”一直低头逗弄小狼的白淼忽然说道。
“你说错了,我们有同一个母亲。”夜展堂看了一眼迪雅离去的方向:“可她总是叫我担心……”
说了一半,立马打住,看了一眼白淼,转开话题:“我会依照约定,帮你召集去过东方的人。”
白淼将小狼放下,站起身来,定定的看着那个大海般沉静的男人:“那么我将任元帅驱遣。直到身死的那一刻。”
虽然十五岁的身量还没有将完全将女人的妩媚支撑起来,但和夜展堂一样湛蓝的眼睛更加清澈明亮。
如果说哥哥是一片深沉的海,那么这个姑娘就如同一汪纯净的泉水。
而高贵的身份,也让她在第二天的宴会上,成为不少青年才俊争相献殷勤的目标。
“迪雅小姐,再过几年一定会成为一个美人。”面对众人的赞美,夜展堂含着蜜纱递到唇边的樱桃,脸上看不出任何欢快的表情。
迪雅被一群青年人围在中间,脸上有着因为不时大笑而泛起的嫣红,但是她的目光仍时不时越过人群,像在虚空中寻找着什么。
这一切都逃不过夜展堂的敏锐的眼睛。
“夜展堂……”蜜纱的手隔着袍子,轻轻搁在他胸口,柔顺的偎着。
自从上次被训斥之后,她已经很久没有机会这样靠在这个男人身边了,今天他一召自己过来,心里却比想象中更加喜出望外。
夜展堂转过脸来看着她,沉着脸并不说话。
她心中忽忽的跳着,将杯子放到他唇边,见他张口接了,才放下心来:“今晚去我那里,好不好?”
他笑起来的时候真是十分英俊的,虽然不像格奈那个美男子那样耀眼,但别有一番毫不张扬的迷人魅力。
只听他开口说了声“好”便将手自然而然的放在她腰间,像以往那样亲密。
“元帅……”蜜纱咬紧嘴唇,有些惶恐的看着他,水汪汪的眼睛看向他,像只受惊的小鹿。
“那酒里的**是你下的吧?”夜展堂脸上迷醉的笑意丝毫不减,眼神却锐利得令她不敢直视。
“是。”蜜纱答得相当爽快。
他既然问得出来,再隐瞒也是无用的,索性仰起头,眼里又有了那天离去的傲色。
“我是全心全意爱着主人的,才会用这样的办法,让您不离开我,只是……”她的声音开始哽咽。
“只是什么?”夜展堂脸上含笑,在外人开来,两人只是贴着面颊,絮絮低语的一对"q"。
“只是没有想到,便宜了那个赛里斯人。”
夜展堂愣了一下,随即放开她,女人的妒忌,果然是世界上最毒的蛇,却还是说道:“你想多了,蜜纱。”
一句淡淡的解释,就此带过,却让蜜纱隐隐欢快。
她的身份只不过是盖亚送给夜展堂的礼物,虽然得到些许宠爱,却改变不了比府邸里其他奴仆更加卑贱的身份。
而得到夜展堂的一句解释,让她相信自己在这个男人心里,还是和其他奴隶是不同的吧。
“你很美,蜜纱。”夜展堂揉着她的肩头,她的鬓角:“你的美丽可以让我暂时忘记你所做过的事,但是,”
他眯了眯眼:“没有下次了。”
“元帅。”脸色酡红的提贝里端着酒杯走上前来,这个来自没落家族的子弟,虽然得到凯索的提拔,却在院混的不那么如意。
而夜展堂却能够不计前嫌,邀请他来自己宴会,真是受宠若惊又喜出望外。
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令人目眩神迷,雕刻着众神的穹顶,淙淙的室内活泉,白色光洁的大理石圆柱,无一不显示出主人对这样飘逸而华美的装饰风格的热爱。
只见他已经有些醉了,摇摇晃晃的举杯:“以前就听说元帅对希腊文化情有独钟,今天来到这里,果然是这样。”
“以前的确如此。”夜展堂也举杯向他示意。
“但是离开罗马这些年,很多事情都已经改变。人不能永远只看一个地方的风景。”
“不能只看一个地方的风景。”提贝里的目光闪烁了一下,随即恢复了那种迷蒙的神态。
打了个酒嗝,看了一眼夜展堂身边的女人:“那么,对于女人也是?”
他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贵气,令蜜纱不屑又不忿,但碍于身份,她依旧靠着夜展堂,媚眼如丝,却不发一言。
“什么?”
提贝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