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树枝叶上所挂的护花铃落下,发出清脆的声音。手一挥,护花铃回到楀郬的手中,他看向承影剑“走吧。”
却听到身后有人急忙赶来,楀郬皱眉“为何来此?”
“禀师尊,三清天三日前传来消息,邀师尊与九离山尊上前往邙山。如今师尊归来,可要……”那弟子头埋的更低,声音逐渐微弱。
楀郬一愣,三界大乱,三清天还有这等闲情雅致“来人可还说了什么?”
“再无。”
楀郬看了他一眼,很快就消失在休与山。那人长久伫立于此,菩提叶落下,他已随风散去。
楀郬看向三清天的方向,不禁冷笑,转身向九离山御剑而去。这等生死存亡之际,天族却一心争夺天君之位。当真可笑。
未至九离山,便见一人神色匆匆,楀郬停下来,那人一见他便跪下“师叔”
楀郬看向他的身后,黑雾所过之地,花木瞬间枯萎。“既将本君引至此,为何不肯现身相见?”
忽然传来阵阵笑声,楀郬施法,一个红衣女子笑吟吟的站在他面前,肌肤胜雪,一双眼睛如同一泓清泉,在他脸上转了转。
楀郬心下大惊,作礼“弟子见过上神。”
那女子罢罢手,“速往虚天。”
话毕,便消失在楀郬眼前。若是炔颜在此,定会惊讶于楀郬对待此人的态度,此人竟是昔日于虚天之中所见的那名女子,亦或是……
***
炔颜昏睡了许久,转醒之际,四周空无一物,眨眼又是小桥流水,凌华负手而立,天地之间,唯他一人。
炔颜偏头看向另一处,那是?凌华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手一挥,眼前景物全都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为什么?”
他一偏头,对她微微一笑,“你若想离开,随时都可以。”他走了,琴音袅袅,不绝于耳,炔颜恍惚间触到了手背,点点微凉。
姑获鸟守在她身旁,见她又哭又笑,很是诧异,刹那间地动山摇。白光一闪,炔颜已消失在此地。姑获鸟见状,亦是跟着她离去。
洛河尽头
九离山设下结界抵御魔族侵扰,昆吾乃是三界禁地,如今她这般冒冒失失的闯进,却无人阻拦。
空气夹杂着令人作呕的气息,仿佛被一只手紧紧的掐住脖子。得天地灵气,魔物滋生。为何这神山之境,竟也有魔物滋生?突然有一道光从那处山洞中直上云霄。这雾气被盘旋而入。昔日琛央给她的玉笛却在此时散发出同样的光,她一松手,玉笛便飞入那道光阵中。
察觉此地有些异常,她抬眼望去,那是?“炔颜……”她看着与她一模一样的脸,忽然间明白了昔日十一见到她时内心的震撼。
“十一?你……”
“炔颜,去救他。”十一的声音愈发微弱,炔颜只觉奇怪,十一的意识分明早已消散,为何却在此时出现?
恰在此时,玉笛落入她的手中,一切都归为虚无,只有她眼前的影子神情肃穆,她一晃神,十一的意识已经占据了这具身体。她看向手中的玉笛,“多谢。”
脑中传来炔颜的声音“半夏已死,如今虚天封印消解,你……”
十一镇定自若“半夏并未真正死去,不过却已无妨。”
姑获鸟将炔颜带走,幽冥之境一毁,倒是滋养了无主之魂,修为强大者,纷纷修得肉身。十一收回目光,“罢了,纯钧剑一事你可知晓?”
“纯钧剑本就是那人之物,如今只当物归原主。琛央仙身被困,神魂四处散落,你……”
“弱水河畔。”
弱水之渊环伺,炎火之山为阵,以保此间长生,当日他说:“这世间之处,唯弱水之畔!”
她匆匆而来,却无法渡越弱水。从弱水河畔传来阵阵琴音,菩提?十一恍然大悟,虚天封印消解,致使她的记忆颠倒,听到炔颜的叹气声“十一,h这阵法乃是依着你的记忆所造,如今你却前事尽忘,说出来岂不可笑。”
“你闭嘴。”
话音未落,弱水河畔有一股力量将她卷入,她还没来得及站稳,便跌坐在地上,有一双手伸到她眼前。
“怎的这么不小心?”她看向那人,他的眼中带着浅浅的笑意,“琛央?”
“是我,怎么小憩片刻,便将我忘得这般透彻?”
“十一梦见琛央丢下十一一个人,三界之大,可是十一只有你。琛央,你以后……”
他轻抚她的发,“叫你平日里少下山胡闹,你偏不听,山下的那些话本子以后我过目了才能入你的手。”
她牢牢抓住他的衣袖“这怎么可以?”
他低头浅笑,“回去吧,楀郬把你藏的酒搬出来了。”
她一急,急急忙忙的站起来,就要御剑“九师兄这人,他家凌公子每日给他酿酒,不过分了一壶酒,竟值得他不远万里,跑到弱水河畔,琛央,小里怎么样了?。”
他却拉住她的手,漫步而行“你放心,狐狸不吃鱼。”
只见她闷闷不乐“整个弱水河畔的鱼都不见了”
“你往后少去吓他们,自然就回来了。”
看着他二人渐行渐远,十一泪盈于睫,炔颜在她脑中微微叹气“既是他的心境,若非他愿意醒来,别无他法。”
“他的神魂为何离体,又为何会被困于此地?”
“何不问一问你自己?”
脸色骤变“你这是何意?”
“十一……”
话音未落,剑招突至,昆吾剑泛着冷光,架在她的脖子上,她看向那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