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琮因上次自己失态的事,连着几日都没去别院。下卿们议事,上次北胡大败后,本应该消停的,可据云州那边来报,北胡近来动作频繁,大有卷土重来之势。

据云州那边来的消息,因着今年夏天北胡一直高温干旱,一个夏天竟一滴雨没下。牧草枯死,大批的牛羊饿死,热死,还死了不少人。如今他们战的话定要倾尽一切来战的。

朝上每日还是分为两拨,一拨是主战,趁着北胡旱灾,大军一举进攻,拿下北胡。一拨是主和,既然北胡现在需要粮食,就给他们一些粮食,叫他们把函州还回来,再定协议永不犯边。

每天在朝上都争论不休,大多武将都主战,武将都在战场上立功劳,自然是主战。文臣则主和,打仗毕竟是劳民伤财之事。出人意料的是上次大败北胡的周牧远居然主和,这连皇帝都没想到。

周牧远在朝堂上说:“若朝廷决定战,那我周某定当身先士卒,绝不退缩。但若问我该不该战,我觉得还是不该战。我一个武将说不出什么大道理,我只知道,北胡大旱,我们大齐北境也是大旱。打一次仗要废多少银子,死多少将士,周某比谁都清楚。如今北胡定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战,到时候的伤亡难以估量!”

那边的武将只觉得周牧远上次被北胡打怕了,说周牧远丢了大齐将士的脸,一时吵得不可开交。竟气得皇帝拂袖而出。

萧琮倒觉得他舅舅说的有道理,他也是主和的,能不用打仗就解决的事,何必要打呢。

这日朝上,萧琮终于也站出来说主和了。见萧琮主和,太子想都没想便主战,两兄弟在朝堂上据理力争,下面的文臣和武将则吵成一团。

最后皇帝还是决定主和了。皇帝倒不是听进了萧琮和文臣们的话,而是听了贤妃的话。贤妃只说:“我看他们就是穷的可怜,日子过不下去了,才要来打仗的。昔日太宗对北胡是恩威并施,北胡对咱们大齐年年朝贡岁岁称臣,太宗留下了千古一帝的贤名。威已经施过了,如今给点小恩能叫他们俯首称臣有什么不好的。每次哥哥出去打仗,嫂子总要来哭的,臣妾是被哭烦了。”

皇帝觉得这些人都不如贤妃说的中听,一个千古一帝说到皇帝心里去了。

议和之事便落在了萧琮头上。

东宫里,太子和皇后正在商议对策。

“皇儿怎么那样莽撞!万不该在朝上提主战的。”皇后道。

“母后,儿臣只是想着,若再战,定要那周牧远有去无回。原先父皇一直是主战的,不知怎么就又改了主意。”太子道。

“还不是那妖妇!不知道给你父皇灌了什么mí_hún汤。一把年纪了还天天狐媚子样!”皇后一脸地怨毒,似乎是恨死了贤妃。当然了,这贤妃在后宫中可得了二十年的宠,要说受宠,谁也绕不过贤妃去。

“如今还是想想怎么解决吧,进来朝里有不少人拿上次粮草的事做文章,矛头都指向了儿臣,这样下去怕是不妙了。”太子道。

“确实要想个好法子了。”皇后娘娘点头。

北胡来议和的使臣十日后便到了京城。只是他们到了京城后却没有住在驿站,而是坚持住自己找的地方。这让朝上的大臣们吵了起来,只说北胡并无诚意讲和。萧琮却是知道,他们是被一路的暗杀吓怕了。好在萧琮早就派了人去接应,说明了定是别有用心的人要破坏议和,不然使臣早就回北胡去了。

议和使臣上了朝便将一路遭人暗杀之事报给了皇帝,还不忘感谢萧琮派人一路保护。

皇帝盛怒,当即下旨叫人彻查此事,若查出指使之人,无论是谁,必不轻饶。

太子立在朝上,紧握着拳头,惊出一身汗,下了朝叫风一吹,还惹上了风寒病倒了。所以当萧琮带着大臣和北胡使臣据理力争,分毫不让时,太子还躺在东宫养病。

太子本来只是染了风寒,早就该好的,却因内心惊惧忧思,反而缠绵病榻一日又一日。等太子大好时,议和之事已商定。

而萧琮在这次议和中的表现,也让朝上的大臣们大为称赞。自此朝上的大臣们,只知有萧琮而不知有太子。太子刚好了没几天竟然又气病了。太子这一病,更有人提出了太子体弱恐担不起一国之重责,主张废太子改立萧琮。虽提议之人被皇帝驳斥了,还被罚了半年俸禄,太子得知后还是气得把药碗都砸碎了。

不知是何缘故,太子身子竟真的一日不如一日。脾气也越来越坏,常有宫人被抬出东宫。皇帝连日来瞧太子,也觉得太子大概是不中用了,心中也起了另立太子的心思,只是这新太子的人选,皇帝心里中意的倒不是萧琮。倒不是萧琮不好,只是皇帝忌惮周家,怕他们萧家的天下会被周家谋去。

皇帝心里有两个人选,一个是太子的长子,皇长孙萧煜。另一个是谁都想不到的人物,萧璟。

皇帝有了抬举这两人的心思,便日日召见这两人进宫,倒把才立了大功的萧琮不管不问。

萧琮的客卿们都在议和之事中出了力,也得了萧琮的赏,可如今主子立了大功却被皇帝冷落,一个个都心有不忿。萧琮自己倒是毫不在意,还和往常一样,上朝下朝。众位大臣看在眼里,更觉得萧琮年纪轻轻就能如此宠辱不惊,堪当大任。

萧琮不在意,有人却在意得不得了了。最在意的当然是萧璟了。他本来是最被人忽视的皇子,如今却被皇帝如此看重,萧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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