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下旬已至,离高考只剩下最后一个半月。
看着黑板上所记载的倒计时,紧张的氛围蔓延开来,每个高三学生的胸口都好像压着一块石头放不下来,憋得难受。
紧张、焦虑、不安、迷茫,是这个节点上所有学生的通常情绪,即使你对高考再不看重,受到氛围的渲染你也会不由自主地生出这些负面的情绪。
终究是人生中第一次比较大型的考验,有可能会极大地影响着你的前途。
又有谁能免俗?
课间,走廊外边,王昊与陈扬两人正在聊天。
聊着聊着,王昊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说:“我决定了!”
陈扬好奇地问:“决定什么?”
王昊坚定地说道:“决定向她表白了。”
她,自然指的是李晴。
陈扬瞪大了眼睛:“真的?你终于下定决心了?”
王昊点点头:“我想清楚了,离毕业只有一个月,这应该就是我最后的机会,错过了就不会再有第二次。”
正如他所说,高考结束后所有人各奔东西,一辈子就再难有这样的机会。
陈扬问他:“要是被拒绝了,你要怎么办?考虑过这个问题没有?”
王昊苦笑了一下:“怎么会没考虑过?而且我估摸着,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大概率被拒绝。我还能怎么办呢?只能接受呗!不瞒你说,我真的已经考虑得很久了,我记得你之前跟我说过不要让自己留遗憾,确实如此。我暗恋了她快两年,默默藏在心里不敢说出口,一直在逃避。而现在我想通了,在分别之前,我必须要告诉她我的心意,无论结果是好是坏,都要给自己一个交代,我不想以后回想起来因此抱憾终生!”
“说得不错,你是对的。”陈扬锤了一下他胸口,鼓励他,“去吧,我会为你加油的。”
王昊笑了一下,感激道:“谢了。”
在陈扬的注视下,王昊走到了李晴的座位处,跟她说了些话,李晴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下午放学后,王昊跟李晴一前一后地走到了教学楼后边的绿化带那块区域,周围没什么人打扰。
陈扬站在离其很远的位置,靠在教学楼的墙壁上,静静等候王昊的消息。
约摸过了有十来分钟,陈扬看见王昊从那边走了过来,一脸平静,毫无波澜。
陈扬迎上前,问:“怎么样了?她接受你了吗?”
王昊顿了一会儿,突然解脱般地长出一口气,强笑道:“没有,她拒绝了。”
陈扬不知道该说什么。
“嘛,情理之中。”王昊笑了笑,“毕竟像我这样长相普通成绩又不好的男生,平时跟她也没太多交集,突然之间就跟她表白,不接受也是应该的。”
陈扬拍了拍他肩膀:“走吧。”
王昊问:“去哪?”
陈扬说:“去小卖部买几罐可乐,咱俩聊聊。”
王昊无奈道:“不应该是买酒吗?”
陈扬说:“想啥美事呢,在学校喝个屁的酒,拿两罐可乐凑活凑活得了。”
王昊心想,也是,喝那玩意干啥,自己酒量也不行,想学别人一醉解千愁还得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实力不是?
于是两人去小卖部买了两罐可乐后,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席地而坐。
王昊拉开易拉环,喝了一大口可乐,感觉一股强烈的刺激感刺激着他的神经。
陈扬没动,手里拿着可乐静静地等他开口。
“她刚才到那之后问我找她有什么事,我就直接跟她挑明,说我喜欢她很久了,能不能跟她在一起。她显然是有些措手不及,支支吾吾地跟我说快毕业了,还说这些干嘛。我跟她说,那不重要,你如果愿意答应的话,我可以报你想考的大学,即便考不上我也能报你大学所在的城市。她就站在原地,一直不说话。我也没催她,跟她一样站在那等她的答复。最终她还是对我摇了摇头,说你是个不错的人,但我俩不太合适。”
王昊脸上挂着苦涩的笑容:“以前我也只是听说过有好人卡这么个玩意儿,没想到有一天真的会发到我身上我跟她说我知道了,然后看着她有些尴尬,我就问她要不要一起回去我送送你,她说不用了,要先回教室收拾东西,接着我俩分开了,然后就没了。”
陈扬明白,即便王昊这样轻描淡写讲得很简单,但心底究竟掀起了多大的波浪只有他自己知道。
王昊喝了一口可乐,问:“陈扬,你有喜欢的女孩子吗?”
陈扬回答他:“也许有,也许没有,不好说。”
王昊点点头:“我懂你的意思,当初我也有这样的感觉,不知道是否能将其称之为喜欢,说到底,我也忘了究竟自己是哪天意识到喜欢上她的。”
“感情这玩意儿吧,说真的很奇妙。咱们班漂亮的女生那么多,她算很不起眼的那类了,为啥偏偏就注意到她了呢?到现在我还没想明白。你看她,体格看上去弱不禁风柔弱得不行,为啥还非得当个体育委员,那都是未解之谜呀!”
“就有一天,我刚好排位连跪掉段了,心情本来就不好,然后在班上又被张强他们来回嘲讽,就更不爽了。放学之后,闲得无聊也不想去上网,就走到田径场想去散散步。就在那天,我看到了她,扎着个单马尾,拖着瘦小的身板,沉重的步伐,在夕阳下慢跑。我尤其记得那个场面,跑几步又要停下来,双手叉着腰走一段路,还喘得不行,看上去累极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