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迎收回视线,随意道:“之前没跟您说,这小子才见一面就对您闺女这样,是因为中了痴情蛊,而这只痴情蛊的侍主就是您的大闺女了。”
薛惊世只略微有些讶异,就恢复了正常,若有所思道:“这小兔崽子我前些年曾有过一面之缘,确实像老祁说的,沉默寡言,之前他这样我还觉得奇怪呢,要真的种了痴情蛊的话,那就正常了,不过……痴情蛊这种东西,已经多少年没出现过了,你哪来的?”
薛迎毫无隐瞒的将太子陵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说着说着就话头一转,道:“说起来太子陵,我就想说一个事,您是不是以为今天掌门师叔叫我去论道峰,是为了陪客?”
薛惊世一愣,立刻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反问道:“难道不是?”
薛迎从乾坤袋中拿出那枚黑色的令牌,往桌上一丢,问道:“认识吗?”
薛惊世将令牌捏在手中反复看了几遍,摇头道:“没见过,但若这真的是一枚令牌,那这个夜字恐怕是一个姓氏,而整个飞鸿界,夜姓修士几乎都出自幽州幽冥宗,而这一圈云龙纹,在幽冥宗内只有宗主或者少宗主可以用,就连宗主其他子女都不可以用这个云纹。若我猜想没错,你在太子陵内见到的那位,正是一千五百多年前,幽冥宗的少宗主夜羽。”
薛迎摆摆手,道:“管他是夜羽还是白羽,现在的重点是,掌门师叔不仅知道太子陵的存在,还清楚的知道夜羽身上有这枚令牌,这样一来,我就有理由怀疑,柳玄音根本就是奉了他的令去的太子陵。”
她顿了顿,从薛惊世手中接过令牌,继续道:“柳玄音练气九层,我虽然修剑,但是对上柳玄音也没有完全的胜算,她的修为在整个宗门练气一辈的弟子中算是很靠前的,让她去太子陵既是为了取令牌,也是对这个女弟子的考验,若她真的能带回令牌,想必很快就会成为掌门师叔的弟子,但是她没有带回,我随爹您回宗门,速度上自然比她快上不少,而她显然也不可能在路上花费半个多月的时间,但掌门师叔仍然在这么多天之后才找上我,这说明……他心中有鬼。”
薛惊世当即就想替林掌门辩驳,他与林掌门做师兄弟也有三百余年了,虽不是一个师傅,但交情并不比同师门的师兄弟浅,薛惊世几乎可以打包票说,陵阳宗的掌门不可能是这样一个行为诡异,有可能跟幽冥宗那群魔修有关系的人,但他更了解薛迎,不经过反复思考,她不会说出这种质疑长辈的话,况且这番话说的还有理有据。
他的哑口无言,让薛迎微微一笑,道:“这也只是我个人的想法,具体怎么样,还待考察,但是这枚令牌,爹觉得应该怎么办?”
薛惊世拿过那枚令牌,并指在上面勾画起来,等最后一笔完成,一道符文在令牌面上一闪而逝,他将令牌往桌上一丢道:“随便画了个符阵,你自己收着吧,说不定什么时候要是碰到魔修,我们不在你身边,还能靠这令牌脱身。”
薛迎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嘻嘻笑道:“您还真是我亲爹,这么早就开始为我遇上魔修做打算了啊,就不能盼我点好吗?”
薛惊世佯怒着一巴掌拍在她头上,笑骂道:“怎么跟你亲爹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