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李乔木放心的睡了过去,禁卫军府里的管事还很好心的直接为夫夫二人安排了一个房间,美其名曰,担心伯爷的病情反复。
另一边的秦家庄里,刚刚参观了秦颂家小作坊,感叹自家孙子真是旷世奇才,正一边高高兴兴等着自家孙子归来,一边琢磨着自己到底是直接表露身份,还是潜伏下来的李渊,却被归来的运输队带来了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他孙子被杀手伏击了?
“乔木怎么样?”李渊强忍着怒火询问归来的车夫。
这车夫也是军武出身,虽然感受到了面前老人的无边王八之气,却还是努力的站直身体回道:“禀告大人,伯爷应该没什么事儿,伯爷本来是不准备去医馆的,但是将军担心。”
听到孙子伤的不重,李渊本来三丈高的火气瞬间低了不少,但随即想到自己第一次来见孙子,就被宵小破坏,并且对方还是杀手,心里的窝火挥之去。嘴里也忍不住嘟囔道:“何人如大胆,京畿之地居然也敢出动五十多人的杀手,这是真当我大唐的爵位是有名无实么?”
“看他们的手段,训练有素,并非江湖游侠出生。”那车夫将自己的观察说了出来。
话音刚落,坐在秦家待客的大炕上的李渊便眸子紧缩。心道:“莫非是五姓七家的那群士族?”
“那些杀手身上可有什么标记?”站在一边的程处默道。
车夫摇摇头:“校尉大人明鉴,俺等数人均是由左武卫,禁卫军以及天策军里抽调出来的好手,在勘察上还算有一些门道。但来人做的很是隐蔽,就连杀手所用的兵器都是最为普通的,而他们的着装也并无特色。一切似乎天衣无缝。”
“呵呵!”程处默闻言却是笑了,“越是天衣无缝,才越有缝。”
“嗯?怎么说?”李渊抬头看向程处默。
程处默回道:“陛下,小臣可以肯定这是某些自以为是的世家人马。也只有他们才能训练出如此让人查不出端倪的武士来。”
“……就为了这蒸饼的方子?”
“哈哈,陛下……”程处默一眼扫过屋内,示意其他无关人员出去后,这才道,“陛下可能还不知道吧,嘿嘿,小臣在这里上班,哦,这话是小伯爷说的,也就是做监工,一天有这个数的收入。”
“二十个大钱?”
“嘿嘿,是二百。”
“二百?!”李渊惊了,他虽然这些年长居深宫,但他到底是皇帝,又怎么可能完全不管世事,也因此他对现在外面的市价还是很了解的。现如今一斗粮食最高6个大钱,就是最贵的白面也才二十五个钱。一个一品官员一年的俸禄是八百石,折合银钱就是近五十贯。如果程处默一天是收入是200个钱,那让他做一年,那岂不是……,有,有72贯钱,比朝廷的一品大臣一年的俸禄还要高?
程处默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干了蠢事,顿时恨不得时间倒流。
“其他过来的军士怎么算?”李渊虚眯着眼睛道。
“呃,他们一天二十。”程处默弱弱的说。
一天二十,一个月就是六百文,大半贯了。虽然按照现在的大唐粮食价格,这样的薪资高了点,但对方毕竟是带着保卫任务来的,加上每天三顿饭,再有房屋住,倒是不错的待遇。
李渊点点头:“这小子倒是还懂得点经营之道。”
“呃,伯爷哪里是懂的点,小臣觉得,伯爷虽然有很多地方不熟悉,但在做生意上,还是很不错的。就拿现在这个作坊,以及长安城里的两家店铺来说,伯爷一天的收入最少有一百二十贯。”
“一天,一百二十贯?这是抢钱呢,胡话,他那蒸饼便宜的要死,比街头的那些烧饼还便宜,怎么可能收入这多。”
“嘿嘿,可扛不住买的人多啊,陛下可以想想,伯爷的蒸饼是不是谁都能买得起?”
“……嗯。”
“一个实心蒸饼,那个头可比烧饼大多了,还好吃。最重要的是他一文钱就俩。我长安城的老百姓,谁手里没有一文钱?”
“……”
“房相在吃过蒸饼的第三天就曾向陛下预言,那些饕餮似的家族肯定会看上伯爷的方子。就算有程家和房家在后面也阻止不了他们的掠夺。”
“这群世家弄垮了大隋,难不成还想夭折我大唐?”
“小臣觉得,他们或许不单单是想要这蒸饼的方子,还想要……”程处默做了一个动作。
李渊瞬间坐直了身体,之前他已经参观了那水车作坊,那简直是鲁班手艺,巧夺天工。如果那群世家真得掌握了这等利国利民的技艺,那大唐的皇族岂不是要受他们摆布?
“摆架……,不,准备一下,朕要立刻回宫。”李渊一边说一边往门外走,他觉得他得回去让他那好儿子来看看,他预要养在外面的儿子,到底有多大的能耐,一个能轻轻松松的就制造出如此神奇事物的儿子。他真得放心将其放在民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