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就到了秋收的时候。胡璇是威逼不够加上利诱总算是让柳石坐上了回吉峡镇的牛车,对着一脸不甘不愿的小男人,胡璇也很心累,道理都和他讲八百遍了,可他就是听不进去。
胡璇被太阳晒得昏昏欲睡,靠在柳石身上,总感觉下一刻就能睡死过去。好在柳石还有分寸,虽然正在闹着脾气,倒还知道搂紧她,没有把她往地上甩。
胡璇昏沉了一路,到了吉峡镇后,忽然又恢复了精神,元气满满了。她拉着柳石又是买肉,又是买糕点的,把柳石气得都想直接坐车回县城了。
“你买纸笔干嘛?”柳石跟着她走进映众阁,他现在的笔墨纸砚都是在县城买的,而且上个月胡璇才刚买回来一大堆还没有用呢。
胡璇挑好东西付完钱,才跟柳石坦白,“这些是给三弟买的,难得回来一趟,总不能空着手,你说是吧?”
柳石听完这话脸就黑了,他真想剖开胡璇的脑袋看清楚,里面是不是塞满了豆渣。他跟柳岩虽然没到不死不休的程度,但两人绝不是一条道上的人,这女人怎么就学不乖呢!
胡璇望着他的黑脸,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只能不停的拉着他往前走,希望时间长了他能自己消气。
“胡娘子!”胡璇正推着柳石朝镇子外走,忽听身后传来一道爽朗的声音。
胡璇拉着柳石转过身,惊讶道,“宋夫人?”
叫她的人正是宋夫人,她带着郑嬤嬤站在酒楼门口,好似在等人。
胡璇拉着柳石上前,“宋夫人好久不见了,真是巧啊!”
“听说胡娘子搬去县城了?”宋夫人笑着问道。
“是啊,宋夫人这是在等人吧?那我们就不打扰您了。”胡璇其实对结交这些所谓的贵人没什么兴趣,在两人地位不平等时,这种交情只会让她尴尬。
宋夫人也没有强留,客套了两句就让他俩离开了。
胡璇刚走出十多米,就见一辆马车停在了酒楼门口,好奇的注目一看,“咦?”
柳石随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马车里下来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正在给宋夫人行礼,看来宋夫人等的人就是他了。
“怎么了?”见胡璇很是惊讶,柳石不免感到好奇。
“这个老伯我在县城见过好几次,他之前常来买包子,而且一次就买十个。”胡璇狐疑的看着酒楼前的两人,之前见这老伯,身上气势挺盛的啊,居然仍需给这宋夫人行礼?
“别看了,快点走吧。”再要耽搁下去,直接在镇上过夜算了。
胡璇见柳石好像不再生气了,也挺高兴,拉着他手就往牛车停靠处走去。
两人到家时,家里人已经在吃午饭了,见他俩突然回来,都吃了一惊。
陈婆子连忙把他们叫进屋,“怎么要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啊,你们等会,我给你们做饭去。”
胡璇忙把在镇子上买的猪肉交给她,这么热的天,她可不想进厨房,躲在柳石身后,就装傻没跟出去。
堂屋里几人都放下了筷子,柳老头对于二儿子能主动回来帮忙秋收,显得很高兴。
只有于氏,坐在一旁不停地撇着嘴。胡璇挺想知道她上次闹分家的结果如何,看来得让柳石找时间去打探一下。
没过多久,陈婆子就端着两碗面条出来了,于氏在边上看着卧在上面的荷包蛋,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胡璇叹口气,唉!都是这穷给闹的。
吃完饭,柳石借口一路上坐牛车累着了,拉着胡璇就回屋睡午觉去了,看样子下午是不会去地里了。胡璇想着反正他已经回来了,大面上做好就行了,对于他不愿意下地这事,她也管不了,真要能躲过去,也算是柳石的本事了。
晚上吃完饭,胡璇把柳岩叫了过来,把她在映众阁买的纸笔之类的都送给他,看着柳岩泛红的眼眶,胡璇有些不忍心,“这些都是你二哥给你买的,三弟,等以后我们在县城立住脚了,到时候也把你接过去。”
柳岩抬起头看着他们两人,低声道谢,“谢谢二哥,谢谢二嫂。”
胡璇还没开口,柳石就嗤笑了一声,让胡璇恨不得把他的嘴给缝起来。我在一边拼命帮你做人情,你倒好不断地给我拆台。
胡璇努力保持着微笑,“都是一家人,不要放在心上。你二哥就是这个脾气,不用理会他,他私下还是很关心你的。”
当柳石准备再次出声的时候,胡璇在他腰上狠狠地掐了下去,伴随着柳石的呼痛声,胡璇把柳岩送出了屋。
她没有直接回房,而是去厨房找了陈婆子,把之前准备好的五百文钱偷偷的交给了她,“婆婆,这点钱也做不了什么,就是希望秋收这几天能多买些肉,让大家吃得好点。”否则依照柳石已经被她养刁的舌头,肯定会分分钟闹情绪,说不定明天就能跑回县城。
陈婆子接过钱,叹了口气,拍拍胡璇的手,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样一对比,这胡氏比起只会闹腾要分家的于氏不知道强了多少倍。当初是他们老两口太短视了,给大儿子娶回来这么一个不省心的货。
胡璇一回屋,就被柳石抓住了双手,他已经憋了一肚子火了,这个女人简直是太可恶了,再不教训一下,她都要反了天了。
胡璇被吓了一跳,她也不挣扎,任由柳石把她按倒在床上,睁着大眼睛,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柳石被她看得差一点破功,他努力紧绷着一张脸,恶狠狠地瞪着她,“你自己说,到底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