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人的进攻暂时停止了。看着距离五六里之外的吐蕃人的营地，李恪透过岸边星星点点的灯火，想到这次的损失，心中也是心疼不已。此战，玄甲军阵亡二百余人，还有一百余人受伤，基本上玄甲军已经不能再参见战斗，而薛仁贵所在的绛州折冲校尉府，也是损失惨重，唐军在外面大概是已经阵亡将近五千人。
出去了受伤的人数，这已经是一个让人惊悚的数字，事实上，在很多战斗进行的过程中，看见没有办法取胜，发生崩溃的事情时有发生。
此战，唐军之所以坚持到最后，实在最基层的官员还在坚持的原因，还有李恪始终在队伍的最前面，无形中起了鼓舞士气的作用。
真是祸不单行！
李恪在内心中慨叹了一声，现在最让人头疼的是欲谷设不出意料的话，应该是和松赞干布组成了联盟的姿态，要是这样做的话，那么就是说，唐军不是面对这欲谷一个部落。
欲谷设是大唐册封的可汗，在这一带有很强的控制能力，他的号召力，会让唐军在这里面对这整个突厥势力的反抗。
后面响起了脚步声，李恪转过身来，看见是柴绍在后面看着他。
“姑父，这么晚，你还有没有睡？”李恪讶然的是，柴绍怎么会注意到他，竟然是在这里。
柴绍手中拿着一坛子酒，将红泥拍开，一股浓郁的酒香扑来。
柴绍自己饮了一口，将酒坛递给了李恪，道：“我看见你出来，这样的好的酒，要是不多喝几口，真是亏了。”
李恪发现柴绍身上还是有自己看不透的地方，沉思了一下，点点头。接过了酒坛，大口的喝了一口，擦了一下嘴边的酒水，赞道：“好久没有喝到这么好的酒了。”
说的是，这个时代的酒还没有发明高明的酿酒技术，用布滤过的酒，还带着淡淡酒糟。这就为什么西域的三勒浆，在远在千里之外的长安。也受很多人喜欢的原因了。
喝的不但是酒的味道，还带着让口感舒服和感官愉快。
柴绍看见李恪带着红晕的面孔，这张面孔，比起前几年来，成熟了很多，只是眉宇之间还是不得舒展。
“殿下，长安的水在有就要化了，就是踏青的季节了，宝马香车。锦衣华服，美人美酒，这是何等的享受，但是我看你我是享受不到了。”
听见了柴绍的淡淡的叹息，李恪怔了一下，柴绍突然说起这个突然之间他也是反应不过来。
柴绍看着李恪沉默在那里，又大口的喝了一下。才道：“但凡是贵族都有这样的格调，总有觉得放荡不羁，才是名士风范，就算贵族，这么折腾几年，也就散花了。不变的是那些亭台楼阁，变的是里面的人。”
李恪心有所感，开始有点明白柴绍要说的意思，但是还是沉默了一会，没有在说什么，也点点头，道：“长安中。还有许多的游侠，对于这些是不敢兴趣的。”
“他们感兴趣的都是女人，装风雅也好，好勇斗狠一把。都是为了让那些女人多看他几眼而已。你也是少年郎，两个老婆的人，就不懂这些吗？”
李恪被酒呛了几下，猛烈的咳嗽了几下，柴绍拍拍他的后背，才道：“躲在这里是什么用的，朝堂之上，瞬息之间就可以决定你的生死，哎，你这孩子，我早就看出来了，你自己也明白，朝堂中的事情，你想躲的远远的，有一点你是不明白的，像你这样的人，这样的耀眼，要门就是干上一场，要么就是远远的离开，既要保持什么风度，还不能上位的话，那么你可是就要惨了。”
李恪呆了一下，这么长时间来，他一直处于封闭的状态，心中的心事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和他亲密的段凝梦和杜葳蕤，他都埋在心中，哪里想到在一边默默观察的柴绍倒是看到清楚。
“姑父，我是真的喜欢这样的无拘无束的日子，没有那么多复杂的事情，总是比在长安中，要舒服的多。”
直视着柴绍的演讲，柴绍看来一眼他，道：“我知道你和我家老大的关系好，按照道理是要是你是普通人，当然是我最喜欢的事情，是看见老大和你交往，但是你应该是知道扶苏的故事吧。”
李恪沉默在那里没有在说什么，他猜到了柴绍的用意：“扶苏的才华和威望，在嬴政所有的儿子中，可以说是首屈一指，他要是戍边塞外，但是结果是什么，你也是知道的，千军万马不过是帝王的一句话而已。你，唉，你好自为之。”
柴绍说完之后，自己转过身去，不去看李恪。
李恪在后面喊了一声：“姑父，我回到长安，你还会这样的对我吗？”
柴绍没有回头，淡淡的道：“只要你有价值，所有的人都会对你下赌注。”
李恪心中转过了几个年头，将目光转向了东方，原来他在这边的许多的追求，到最后还是要面对这那个看起来的庞然大物。只是还要多很多的底气才是。
“长安，等着，等我回去，看看还有什么东西可以阻挡我！”
阿史那思摩和阿史那贺鲁一看见李恪，就都赶紧的走了几步，尤其是阿史那贺鲁，在李恪的面前，夸下了海口，能将欲谷设拖在可汗浮图城，今日被欲谷设打的来投奔李恪，脸色自然有些尴尬。
阿史那思摩看见阿史那贺鲁在那边不动，到时让他去承受李恪的怒火，心中骂了一声，阿史那贺鲁，上前一步，脸红了起来，道：“殿下，是臣无能，没有完成殿下的重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