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冽。”萧珏端坐,沉声喊了一声,“宛珂的事查得怎样了?”
尧冽垂首,太息道:“我来找你正是要跟你说这事儿,那天我听了你说的话,即刻便修书回京,让暗楼的兄弟去查,刚刚传回消息,暗楼的人潜入东朝,暗查了一段时间,前不久锦妶郡主确实出过一趟远门,时间也与宛家出事的时间吻合得上,可是整个东朝却根本没有丝毫与宛珂有关的消息,更没有人在中宸王府上看到有不该出现的人出现。再者,这锦妶郡主自小就喜欢在外游历,她外出是常有之事,便说这一次她混入军中,之前赫连盛和赫连昱也全都不知情。”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神色凝重地看着萧珏,“锦妶郡主说宛珂已经遇害,王爷觉得这事……”
“他不能死!”萧珏突然一声厉喝,站起身来,浓眉紧蹙,“他是我的将,没有我的命令,他就决不能死!”
而后他把目光投向门外,沉声道:“传令下去,明日一早大军启程,全速前进,尽快赶回大月城!”
尧冽暗暗一惊,垂首应道:“是!”
随后便听到萧珏的拳头握得格格作响,尧冽忍不住想心底沉叹:宛珂,你究竟在哪,是死是活?
“咣当!”一声脆响,手中的勺子突然坠地,摔得四分五裂。
灵安吃了一惊,回身看了看正坐在桌旁的宛珂,小声问道:“宛公子,你……你怎么了?”
休养多日,宛珂已经渐渐好转,脸色与神采已经恢复,那冷魅寒澈的将帅之范也尽显无余,这几日借口送茶送水送吃点以来见宛珂一面的小丫头不计其数,原本无人光顾的小院子,如今却每天都是人来人往。
宛珂回神,看着地上的碎片,朝灵安抱歉一笑,“不好意思,我刚刚走了神,想起了一些事。”
灵安跟在赫连曦身边久了,脑子也比别的丫头灵光,心知宛珂是被追杀逃至东朝,就不想再提他的伤心回忆,甜甜一笑道:“听府中的人说,大军已经在回来的路上,殿下和郡主很快便会回来了。”
“回了吗?”宛珂垂眸,若有所思,那便意味着萧珏和尧冽也回大月城了,是吗?
灵安不察,点点头道:“是啊,听说就在最近十来天。对了宛公子,郡主临行之前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干净的换洗衣物,你之前从南璃穿来的那件衣服,郡主已经丢了。”
“丢了?”宛珂没由来地皱皱眉头。
见状,灵安忙道:“当时追杀你的人追得太紧,郡主为了绊住他们,就丢下你的衣物,让他们以为你已经死了,郡主这么做,都是为了救你。”
闻言,饶是宛珂神色依旧凝重,却明白赫连曦的苦心,点点头道:“无碍,郡主费心了。”
见宛珂情绪不佳,灵安暗暗轻叹一声,起身走出房间,独留宛珂一人在屋里,看着床头灵安收拾出来的新衣发呆。
丢了……
那件衣服,是她亲手给他做的,也是他留下的关于他们的唯一回忆,可现在,就连这唯一的回忆都没了。
缓缓站起身,正要向床边走去,突然听到门外一阵轻轻的谈话声,无意中提到了两个熟悉的名字,宛珂不由得心下一怔,走到窗前听了听。
只听其中一人道:“哎你听说了没,南璃宛家这一次可是没有一个人逃了出去。”
“不对吧,我听说有位住府的乐师免了一死啊。要说这位乐师也真是命好,不但保住了一名,而且还攀上了三王爷璠王,成了璠王侧妃。”
“真有这等好事?谁这么命好?”
“听说,是一个叫月寒婵的姑娘,人家可是璃王亲封的大月城第一乐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