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挥剑相抵,双剑相撞,又是火花四溅。二人纵身而起,跃至半空,招式变化多端。速度俱是极快,如劲风,如闪电。“铿锵”声不绝于耳,伴随连串声响,二人已对战数十招。强大剑气仿如风暴,所及之处俱是一片狼藉,树木倾倒,花草散落。
女子手中长剑夹着凛冽杀意,加之其人身形灵活,变势之快,招招狠绝,仿佛恶鬼一般。
沈落枫手中宝剑如其人一般温润,不带半点杀气,一招一式犹如春风细雨,难以攻破,亦同时逐步化解对方杀气。
二人均是高手,高手对招之间,自是难分难舍。二人对招近百,依旧难分伯仲,女子如此身手不禁令沈落枫起了相惜之意。
女子全无沈落枫那般心思,本专心对战。奈何幸存三人竟欲悄然逃离,这点动静自是逃不过她双耳。然而此刻她分身乏术,面对强大的沈落枫,本就没有分毫胜算,又如何能同时阻止三人逃跑。
转念之间,沈落枫宝剑已刺至近前。
女子当机立断,身形一转,竟全然不顾安危,转而追向三人。
沈落枫心下大惊,不禁疑惑究竟有怎样的深仇大恨,引得女子不顾性命也要将三人置于死地。
剑已刺出,沈落枫已来不及收回。剑刃已自背后刺破女子皮肉,血自伤口流出,染红一小块衣衫。
女子似毫无痛觉,脚下步子未作丝毫停顿。剑身因其动作自皮肉中生生拔出,后背血迹不断扩大。她不管不顾,纵身一跃。于三人面前站立,手起剑落,将三人瞬间放倒,再不能起。
突现巨变,最初大骇早已散去。沈落枫眼见十名大汉无一生还,暗道女子心狠手辣,口中却叹:“又何苦赶尽杀绝。”
女子全然不理会沈落枫言语,归剑入鞘,挺直背脊便要离去。
眼见女子欲离去,沈落枫说道:“姑娘留步。”
女子停下脚步。
沈落枫自袖中拿出一物什,不禁说道:“姑娘可还好,在下有伤药一瓶,且能助姑娘疗伤。”
女子回转身来,看了眼沈落枫手中的瓷瓶,又看了他一眼,微微摇头,转身便离。
沈落枫看着女子逐渐慢慢消失于视野之内,本欲开口阻止,又不知要以何种缘由,只得立于原地看她离去身影发怔。
直到那身影已完全消失于林间,方才收回目光。若非四周一片狼藉,恐怕会以为方才一战不过幻觉。思及此处,沈落枫不免又想起女子矫健身手来,即便是行走江湖已久的沈落枫,竟想不出方才那女子出自何门何派。
离了林子,似乎也没了起初那赶路的急切。牵着马儿,缓步前进。
约莫半个时辰,便来到一处山脚。村庄里升起屡屡炊烟,沈落枫才感觉到肚中饥饿。省起自己只知一味赶路,忘了时辰,如今纵使快马加鞭,也无法赶在天黑前入城投宿住店,不知村中农舍是否能借宿一宿。
沈落枫牵着马走到一家院落,门前一孩童正将板凳搬入屋内。见沈落枫与其身旁的高头大马不禁停下了动作,抬着头好奇地看他。沈落枫微笑以对,那孩童也眯着眼笑了起来。
孩童放下手中板凳,跑到沈落枫面前,问道:“你是神仙吗?”
沈落枫笑着摇头,说道:“不是。”
孩童笑着又说:“那你一定是妖怪。”
沈落枫闻言,笑出声来,不禁问道:“为何我不是神仙就是妖怪?”
孩童眨眨眼说道:“因为学堂的夫子曾说过,天上的神仙长得好看,气度不凡。地上的妖怪真身虽非凡人,却总会幻化成好看的人。村长家的小哥哥也长得好看,但是你这般气度不凡的人,我却从未见过。”
沈落枫是江湖人,江湖人论侠义,论武艺,却甚少在意相貌。如今孩童一言,倒令他有些哭笑不得。
就在此时,自从沈落枫身后走来一男子,皮肤黝黑,肩上扛着锄头。男子见沈落枫,奇怪地打量他,见他神正眸清,不像歹人,便开口问道:“不知公子有何贵干?”
沈落枫抱拳,对黝黑男子说道:“在下沈落枫,因着急赶路,误了入城时间,不知可否借宿一宿?”
黝黑男子双目一震,似有些防备,问道:“沈公子从何出来,去向何处?”
沈落枫说:“我自京城而来,回扬州老家。”
黝黑男子看一眼沈落枫手中宝剑,问道:“不知公子做何营生?”
沈落枫心下奇怪,面上平静道:“在下乃是习武之人,平日里靠习武赚几个小钱。”
黝黑男子又打量沈落枫一番,终是放下防备,说道:“公子请进。”
沈落枫抱拳一揖,跟随黝黑男子入了屋去。那孩子却是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一举一动似皆感到十分好奇。
简单的屋舍,地方虽不大,却也是“五脏俱全”,收拾得井井有条。饭菜香自后院传来,黝黑男子笑着看孩童在屋内跑动,倒显得十分温馨。
黝黑男子请沈落枫落座,茶水招待。
沈落枫也不客气,端杯便饮。
黝黑男子满面歉意道:“公子,我姓赵,单名一个石。方才无礼之处,还望谅解。”
沈落枫自是不在意,放下茶杯问道:“不知此地是否有事发生?”
赵石点头,不好意思道:“说来惭愧,此地不远处的山上有一座山寨,寨子里的山匪除了勒索往来过路者,便是入村抢劫。只可惜村里的劳力加起来都打不过匪徒,起初只是抢劫钱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