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叙生向前迈出一步,坦然面对众人,只听他对屋顶那黑衣人说:“我段叙生虽不是江湖侠士,却也懂得自己的仇自己来报。你斩断我一只手,导致我终生不能习武,这个仇我自然要报。但是在报之前,你却要说出你的名讳来。我即便是输,也输得堂堂正正,心服口服。”
黑衣人道:“老夫站不更名,坐不改姓,顾參。”
段叙生眼皮一震,有些意外道:“你是顾家人?!”
顾參道:“自是。”
段叙生道:“顾群飞是你的儿子?”
顾參点头道:“不错。”
段叙生道:“你儿子口口声声说魔教是你顾家仇人,而你们却为仇人办事?!”
顾群飞却道:“谁说我们是魔教中人?!到现在都还没搞清楚状况吗?”
段叙生自然不解,江湖传言一直都有关魔教,此间事他自然会与魔教联想一处。
顾群飞无奈摇头,似对段叙生的无知感到十分遗憾,遂耐心解释道:“这里没有魔教,只有寒衣阁。”
寒衣阁?段叙生依旧不明所以,这是一个十分陌生的门派。
顾群飞看段叙生表情便知他不知道寒衣阁,继续解释道:“你们三家十八年前灭了薛家,作为薛家幸存者,自然是要报仇的。”
段叙生这才明白,说道:“寒衣阁是为了报仇而来。”
顾群飞道:“没错。”
段叙生又问:“所以这一切所谓的魔教圣物不过是你们为了报仇编造出来的?”
顾群飞笑道:“没有巨大的诱惑,你们又怎会上当?”
段叙生面色一沉,说道:“你与蓝衣也是一伙儿的?”
顾群飞摇头道:“谁说我与她是一伙的。”
段叙生道:“你们皆是寒衣阁之人,还不是同伙儿?”
顾群飞道:“这里没有人说她是寒衣阁的人。”
段叙生皱眉,不耐烦道:“你休要胡言乱语!”
顾群飞道:“她不属于寒衣阁,只是拥有追魂令而已。”
段叙生疑惑道:“既没有魔教,追魂令又是怎么回事?”
顾群飞道:“如今没有魔教,不代表魔教没出现过。既然出现过,传说就不一定只是传说。前人未灭,后人自然还在。门派不再,规矩却是要遵守的。”
顾群飞一言,听得众人一愣,心道他这番解释不如不解释,越发令人不得其解。
温情突然说道:“小飞,你的话说出来竟连我都感到茫然起来。”
顾群飞笑道:“茫然是对的,不茫然才不好。”
温情道:“我越来越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不过若非因为此事,我还不会知道这江湖上的一个大秘密呢。”
温情此言一出,立即吸引大家注意。知其内情者面色有些凝重,不知内情者自然好奇不已。唯独蓝衣与柳清风面无表情,一个是不感兴趣,一个是知情却不在意。
温情见众人感兴趣,便说道:“这个秘密可不能说,我与那人好歹也算是兄弟,不能揭了他的家事。”
众人面色一变,只觉扫兴。
顾群飞却一跺脚,恼道:“你这温家小姐,还是这般喜欢吊人胃口。”
温情捂嘴一笑,谁让她是温家这个大情报组织的当家人呢,知道的自然多了,吊人胃口也是一种乐趣。
温情虽未道出具体事情,在场之人心中皆有数,她口中所言的“兄弟”自然是柳清风,有关于柳清风的家事……众人心中依旧感到十分好奇,但却没人敢追问。
如此一提,沈落枫的目光不禁又落到柳清风身上。后者感觉到他的目光,抬头与他对视,露出一抹安慰的笑意,示意自己无事。
沈落枫心念一转,又看了眼段叙生与卓夫人,却无意中瞥见一旁司徒景天与常寅一丝微妙的表情,心中生出疑窦。
温情见众人依旧疑惑看她,柳眉倒竖,一跺脚道:“你们还办不办正事了?”
温情一言,似唤回各人注意,似恍然大悟,如今好像不是谈论往事的时候。
众人目光不禁转向顾參与段叙生,只听段叙生说道:“如今我没有功夫,斗武我自然不敌你,想必你也不愿让人说起你欺负无还手之力的晚辈。”
顾參说:“比什么?”
段叙生想了想,说道:“比暗器,不离开这个院子,不能使用内力。”
顾參道:“好。”
段叙生又道:“倘若我赢了,你便要放过我母亲。”
顾參道:“好,若你赢了,我便放过你母亲。”
段叙生满意点头,心中几分得意。
顾參突然对薛斐道:“薛老头儿,借你的披风一用。”
薛斐不言,只见他手臂微动。原本穿在身上的披风已经落到顾參手中,又见顾參手腕一抖,披风穿上身。
这二人动作不过眨眼瞬间,直叫人叹为观止。
一旁卓夫人却在暗暗叹气,心道,这傻儿子以为自己计谋得逞,却不知江湖人皆是狡猾得很。如今与她有仇的人是薛寒衣,顾參答应放过她又有何用。不禁暗自责备自己因为仇恨忽略孩儿,未好好教导段叙生。
众人分散院落四周站立,将空地让与段叙生与顾參。
顾參纵身跃下,与段叙生相对而立。
段叙生站立不动,双目紧盯顾參。
顾參随意站立,似漫不经心。
段叙生手中握着一枚流火弹,彼时他虽不爱练拳脚,智谋不如其他人,对于暗器却是十分感兴趣,尤其是被废了内力以后,更是将此技练得入木三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