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寅与三人仓皇而逃,心中暗暗庆幸若非司徒景天事前早有准备,他们此刻恐怕早已身首异处。
当年一把火将薛家烧了个干净,他们将薛寒衣囚禁水牢,无人看管,任由他自生自灭。没想到他竟活了下来,以他当年状况,是绝不可能自己逃出水牢。如今看来,俨然就是沈怀玉出手相助。他们为了困住薛寒衣,特意设计的水牢,也只有沈怀玉有这个本事将其救出。
如今薛寒衣功力在他四人之上,即便有沈怀玉在,也未必能真正阻止他报仇。看着被段叙生搀扶的卓夫人,心中一阵喟然,思及自己女儿更是愤怒不已。可是现下,他们却只能逃,等到伤愈,再来报仇不迟。
常寅在思索现下状况,司徒景天也在想,可是他却知道,如今无论想什么都没有用,因为“追兵”已经出现在面前。
是了,薛寒衣不动手,自然有人动手。他既建了寒衣阁,便不缺为他效命之人。
顾群飞凭着一腔冲动,追踪而来,他生平最见不得背信弃义之人,最痛恨残害手足之人。薛寒衣放他们走,他可不想放过他们。
幺陶是个喜欢瞧热闹的,但他却知道什么热闹可以瞧,什么热闹不能瞧。再三斟酌,他还是决定来瞧这里的热闹,适当时出手帮帮这个喜欢惹事的臭小子。
烈火双手环抱胸前站立,闲适的模样比幺陶更像在凑热闹。云烟安静地站着,一双秋波顾盼生辉。
顾群飞站立原地,只见他手腕一抖,一双短刀自袖中滑出,他自反手抓住,双手横于胸前,起了个势。他双目敏锐,散发凌厉光芒,冷冷看向司徒景天四人,口中说道:“你们以为今天走得掉吗?”
常寅双目一沉,质问道:“莫非薛寒衣打算食言?”
顾群飞冷道:“我杀你们与阁主无关。”
常寅道冷笑出声,说道:“这话说出来谁相信?”
顾群飞道:“怎么,死到临头,企图以言语相激让我放过你?”
常寅双目一凛,杀意顿现。
司徒景天却道:“不知阁下与我们有何仇怨?”
顾群飞道:“我与你们素无仇怨。”
司徒景天道:“那为何要杀我们?”
顾群飞道:“看不顺眼。”
司徒景天面色一沉,心中愤怒,却不得不忍耐道:“阁下何出此言?”
顾群飞面色一变,锐利双目陡然冷森,咬牙道:“好,我且来问问你,当年你二人可是与阁主结拜为兄弟?”
司徒景天双目一震,道:“是。”
顾群飞道:“阁主可曾做过对不起你们之事?”
司徒景天心中一动,将视线转移开,说道:“没有。”
顾群飞恼道:“阁主可曾说过任何诋毁你们之言?”
司徒景天移开目光,却不言语。
顾群飞怒道:“既然如此,你们为何要置阁主与薛家于死地?!”
常寅恼怒,喝道:“你这人颠倒是非,薛寒衣当年为一己之欲荼毒江湖,我二人不过是大义灭亲。”
顾群飞怒喝道:“住口!颠倒黑白的人是你们!当年你们为了在江湖站稳脚跟,便假意与阁主结识,可你们始终比不上阁主与沈大侠,你们便想了这么一个法子陷害阁主。你们知道薛家不好惹,于是伙同卓夫人将薛家烧了个干干净净。可恨的是,你们竟然成功了,逼得沈家庄退隐江湖,你们倒成了武林最有名望之人。不过老主活了下来,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受死吧!”
顾群飞越说越激动,心中愤怒,最后竟是毫无顾忌。正欲出手,身后烈火突然冲出,挡在顾群飞面前。
顾群飞皱眉道:“让开!”
烈火微微摇头。
顾群飞咬牙道:“让开!否则我不客气了!”
常寅却道:“怎么,真要动手,反倒怕了?!”
顾群飞被常寅言语一激,不禁恼怒,对面前烈火道:“顾若言,你给我走开!我今天就要好好收拾这群假仁假义的卑鄙小人!”
烈火轻声道:“你难道忘记自己重伤刚愈?以你如今的身体状况打得过他吗?”
顾群飞恨恨道:“打得过怎样?打不过又怎样?总是思前想后,如何成事?该做的时候拼尽全力,谁管是生是死!”
顾群飞说得满腔热血,欲绕过烈火对阵常寅。烈火自不会放任他,依旧拦在面前,说道:“春风阁找麻烦时的智慧去了哪里?顾群飞!成事仅凭一腔热血只是做无辜牺牲罢了!”
“我!”顾群飞咬牙,他实在不想放过这个机会。可他却又不得不在心中承认,烈火所言非虚,一时间竟踟蹰不前。
未等顾群飞作出决定,烈火又道:“若你执意不肯放过这次机会,便由我带你出战。”
顾群飞双目一震,还来不及惊讶。手中双刀已落入烈火手中,人也已向前而跃。
常寅瞧着烈火冲他而来,一双短刀带着逼人气势。他冷然一笑,宽大袍袖一抖一挥,数枚银针飞出,直取迎面而来的烈火。
烈火双手挥舞,只听“叮当”数声,银针皆被双刀挡于身前。
常寅一把暗器飞出同时,纵身一跃,暗暗运气,身体如他所发出银针一般,快速朝烈火掠去。
烈火迅速抵挡一波暗器,一抬头便见常寅飞掠而来,对方一双手掌掌心逐渐变黑。
那双掌同时挥出,一掌拍向烈火前胸,一掌劈向烈火咽喉。
烈火双眉微蹙,面上却不见分毫慌乱,沉着应对。双刀迎向“黑掌”,脚下一蹬,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