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和青荔孝敬不孝敬我们当爹娘的,那是一回事,这该我们的份额我们拿,这是另一回事!二弟这么做,有些过了吧?”
崔氏便皮笑肉不笑道:“哟,大嫂,这么小气呀!怎的你姜家那大哥三天两头的跑到你们家拿东西也没见大哥说什么,我男人不是大哥的亲弟?要半头鳄鱼罢了,大嫂这么多话?大嫂嫌着我们光亲近娘家,该不是想亲上加亲吧?”
崔氏说着目光不怀好意的在穆芳萍身上一溜,挤眉弄眼。
“二弟妹你这是什么话!当着孩子面能这么说吗?”姜氏有点恼羞。
穆知忠却抓住了崔氏的话振振有词向他哥蛮横道:“哥,我可是你亲弟啊!”
姜氏沉着脸,不好再说什么。崔氏这女人就是一块滚刀肉,天知道再跟她啰嗦她回头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好了,你们拿去吧!”穆知宏到底点了头,说起来也是,姜丰成天跑家里拿吃的,自己的弟弟要半只本来就不在收入计划内的鳄鱼,还有什么好争论的?一年到头他也没求过自己什么事儿。
“多谢大哥!”穆知忠嘿嘿的笑了起来,忽然笑道:“不知道大哥知道不知道,这一次云深那可是立了大功啊,在赵村长面前露了脸,这以后好处多着呢!唉,就不知道大哥大嫂有没有本事跟着享福咯!我可盼着大哥大嫂能享享福啊,你们吃肉我喝汤嘛!”
崔氏便笑眯眯道:“大哥大嫂一向来很照顾我们的,他们吃肉哪儿舍得让我们喝汤呢?肯定我们也有肉吃!是吧大哥大嫂?”
“啊,对对,这话我信,嘿嘿!”穆知忠连连点头。
姜氏厌恶的扫了他们一眼,与穆知宏转身回去了。
“那死丫头,真是忘了我这个爹了啊,要是没有老子,哪儿有她的今天!这个不孝女,可恶赵村长也是个糊涂的,还护着她。”回了家里穆知宏恼火不已。
穆芳萍也撇撇嘴,满心的嫉妒和不甘。
雨天无聊且闷,她这样的小姑娘当然待不住在家里一天一天的闷着,当然会去别家窜门,几个小姑娘坐在一起聊天,顺便做点儿女工活计。
最近最热的话题当然就是鳄鱼了。
姑娘们讨论议论起来,说的最多的就是墨云深和高大山了。
听众人夸赞墨云深,尤其说起墨云深还是穆芳萍的姐夫,无不用羡慕的目光看着她,说她有福气的时候,穆芳萍就满肚子的苦水倒不出来。
她有什么福气啊?她不得不酸溜溜的想,他们家可是半点儿也没占到便宜姐夫的便宜,真要说“福气”,那也是穆青荔那死丫头的。
姜氏心里也不爽,便道:“算了,等雨季过后再说吧!她既然这么没良心,咱们也不占她的便宜,叫回小芽儿和小峦来,不靠他们便是。”
穆知宏更觉得姜氏不容易:“他们都那样了,你还宁肯自己吃亏也不占他们的,唉,他们怎么就不觉着脸红呢!”
姜氏也叹了几句,实则心里已经暗暗打好了主意。
三头大鳄鱼,穆青荔和墨云深只剥了皮子,取了能用入药的各种胆、心之类的,剩下的肉喂了大龟。
大龟倒是荤素不忌,吃得津津有味。
等了一整天也没看见穆知宏那边来人,穆青荔揉揉额头奇道:“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渣爹他们居然没过来闹腾吗?”
墨云深听毕啼笑皆非,笑道:“他们不来,你反倒不习惯?”
“才不,”穆青荔白他一眼,说道:“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们可不像有便宜不占的人,我是怕憋着什么坏主意呢!”
墨云深想想她这话也有理,便笑道:“那也不用担心,我只知道,再来十个他们,也不是我家娘子的对手。”
穆青荔哈哈一笑。
这倒是,她不买账,天王老子来了都没用。
果然村子里安宁了下来,没有鳄鱼再跑来村子里耀武扬威。
巡逻值守了三天不见有什么动静或者异常,赵村长便宣布,从这日起取消了巡逻。
再这么巡逻当值下去,村民们也有些吃不消了。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穆青荔、墨云深那么好的身体素质,没有穆青荔那么多药,因为鳄鱼这件事,前前后后已经不少人感染风寒病倒了。
幸亏高婆婆的药也给力,大家服了药基本上都能痊愈,没有造成那种因为风寒发热而丧命的悲剧。
而据穆青荔看来,这还是跟当地的水有关。水养人啊!
鳄鱼风波过后,又下了十来天的雨,在众人都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才渐渐的停了。先是断断续续的下,一会儿下一会儿阴天,如此持续了三四天,这天上午,太阳终于撕破了云层,露出脸来,照耀阳光万里。
今年的雨季,格外的长,比以往长了有七八天。
然而此刻太阳一出来,天一放晴,便没有多少人注意到这一点了。
唯有赵村长等唉声叹气,忧心忡忡:这不是好兆头啊,这意味着气候变了……只是眼下也看不出来什么,还是看看明年如何吧!如果明年雨季也变长,那就真的不是好兆头了!
整个村子里顿时欢呼腾腾,呼声震天,孩子们满村里欢叫着,大人们也走出屋子,相互说笑着、议论着,喜气洋洋跟过年似的。
经历了让人快要发霉的漫长雨季,重见阳光的这一刹那,没有人不欢喜。
仿佛心间一时也透亮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里,大家忙着检查各自的屋顶、围墙、门窗、地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