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一起巡视的是人民革命军的总参谋长,德国国际主义战士奥托.布劳恩。他们两个转了一圈,看着部队那些才入伍不久的新兵围着一盆盆苞米饭吃得津津味,不过神色之中却充满了如何都掩饰不住的惶恐。任辅成背着手对布劳恩喟然道:“这次真是多亏了中g的毛主席!我们的队伍才开张,虽然人数不少,但多是乌合之众。真正经受过考验的只有一千多名干部,不经过几个月的捶打,是练不成一支铁军的!布劳恩同志,你看看是不是做个计划,让部队在行军途中作一些战斗训练。至少要让部队掌握行军队列和射击吧?”
布劳恩是头一回带这样的大军,而且还是由没有受过军事训练的新兵组成的,能像现在这样勉强行军已经很不容易了,再要边行军边训练他可是实在无能为力了。就在他准备开口劝说任辅成打消这个念头的时候,忽然就听见有人用俄语大喊:“敌情!西北方向发现敌情!”
敌情?这是这么回事?
任辅成和布劳恩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都从对方的神色中看到了惊慌的表情。两人随后就往西北方向望去,就看见远处已经有烟尘扬了起来。任辅成忙让人牵过战马。自己一跃而上,然后就直立在马背上,举起挂在胸前的望远镜往西北烟尘扬起的地方看去。
阳光下,至少好几千穿着土黄颜色军服的国防军骑兵在大约6公里外的沙地上,正缓缓展开攻击阵形!不多时,又有负责侦察的哨兵用俄语喊道:“正北方向发现敌情!东北方向发现敌情……”
任辅成顺着喊声指出的方向望去,就看见差不多数量的国防军骑兵正在正北、和东北方向的沙地上展开队形!已经聚集到任辅成身边的人民革命军军官都不由自主发出了一种奇怪的吸气声。任辅成放下望远镜看向左右,旁边的人民革命党干部们脸上都是恐惧的表情。
布劳恩目光紧盯着远方,他说道:“恐怕是反动派的正规军。有一万两三千的骑兵,看来有两个骑兵师!主席同志,我们该怎么办?”
任辅成咬着牙骂了一句:“他娘的!姓毛的把咱们给诓了!”说着他又冷笑道:“不就是万把骑兵嘛!今天,便要让常瑞青的走狗狠狠崩落几颗门牙,让他们知道,我们人民革命军不是好惹的!”
他大声喝令:“布防,环形防御!一团负责正北、二团负责西北、三团负责东北、四团、五团负责东西两面、六团负责南面。军直属团为预备队!”
立时他身边的几个传令兵就向四下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喊着:“布防,环形防御,环形防御!”正在用午饭的军队顿时就纷乱起来了,士兵们已经从三面逼近的烟尘看出了苗头不对。听到有人喊布防和防御就知道要打仗了,立时就有几个反应敏捷的想要逃走。结果手枪射击的声音就此起彼伏响了好一阵子……
人民革命军所部位于黑水河西岸,四面平旷,根本没有什么地形可以作为防守的依托,所谓的黑水河不过就条小河的规模,时值隆冬,天旱无雨,早就已经变成一条小得不能再小的小溪了,根本起不到什么防御作用。而且人民革命军也没有什么拒马、鹿砦、铁丝网、地雷等物。在这旷野上面根本没有办法有效布防。而机动性极强的国防军骑兵则可以随心所欲地选择从任何方位发起进攻。
更糟糕的是,这些人民革命军不过是一万多临时征募来的农民加上一千多骨干,募来的农民没有经过什么训练,全靠骨干押着才能勉强作战,谁也不知道可以顶住敌人几波攻击?
不过国防军一方似乎也不急于进攻,推进到了三公里开外就稳住不动,只是冷冷看着人民革命军在旷野上手忙脚乱的布阵,很有一点宋襄之仁的意思。看到手下好不容易布置好了防御,几十挺机关枪架了起来。一包包的苞米也被堆放成了工事的样子。
任辅成才长吁了口气,跳下马来,眯着眼睛看了看天上的太阳,此时阳光正是最猛烈的时候,估计是中午12点左右。看来今天下午,在这黑水河畔就要有一场腥风血雨的决战了。搞不好就是人民革命军的最后一战了!
“主席,他们在等什么?”陈绍禹颤抖的声音在任辅成耳边响了起来。
“大炮,他们在等大炮!”任辅成冷冷地答道。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
任辅成摇摇头,没有回答。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陈绍禹四下望了望,就凑到跟前,压低声音道:“任主席,称着敌人没有进攻,不如组织力量突围吧!”
“突围?”任辅成瞪了一眼陈绍禹,闷闷地道:“拿什么突?就这些新兵蛋子?”
“任主席,现在的关键是保存骨干……”陈绍禹跺跺脚,咬牙道:“现在要紧的是保住党的领导核心!”
任辅成冷冷地看着陈绍禹,沉默半晌。脸上忽然露出了绝望的苦笑:“露清,算了吧。我们跑不掉的……他们不在金塔动手,又是送枪弹又是送粮食,还任由我们扩大队伍,就是在等今天这个机会!所以他们出动的一定不止这一万多骑兵,不管咱们往哪里突,都一定有伏兵等着咱们……”
“轰轰轰……”
两人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