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留下一片尸体,折断的云梯,坑坑洼洼的道路已经被曹军清理干净,有利于井澜与攻城锤的推进,那些陷阱本就是一次性的用处,能让曹军如此折腾一阵,关索也表示很满意。
陷阱的使命已经达到了,接下来就该是更加残酷的攻城战了。
护城河几乎被双方尸体填满了,虽然大部分是曹军尸体,但宛城外围在没有了什么防御措施,北门的吊桥已经虚同行设,唯一的好处是攻城锤得拐两个弯才能进攻城门。
“征兵广告贴好了吗?”关索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
“贴满全城了,我让手下的人正在招募,曹操哪次攻打宛城不是屠城,什么后果他们也知道,倒不如奋力一搏,坚守宛城等待援军到来。”糜照瞧着城上己方士卒的尸体,有些心痛。
一个领军大将就该站在城墙上最醒目的地方,指挥作战,而不是去随意的在战场上走动,夏侯渊就是一个前车之鉴。
可是关索忍不住,内心总是充满焦虑,多一个人帮忙多一份力,虽然在上千人面前,主将也帮不上多大忙,关索现在还没有习惯自己的身份,但愿在曹操下次进攻的时候,自己能站在城墙上不动如山,让士卒望着自己就好。
曹操好像不想在拖延时间了,或许是襄樊战场上出了变故,让曹操等不起了。
但是关索不明白,曹操明明可以派一支军队在城外牵制自己,他率领大军前去支援曹仁,为毛非得在这里跟自己死磕呢!
“曹操的试探已经结束了,接下来就是总攻了,我们得做好准备。”糜芳扭了扭自己的脖子,啐了一口血水,方才下令太过用力,咬了自己的嘴唇。
“这种程度才算是试探?”糜照的声音变得有些高。
糜芳重新把自己的腰刀挂好,淡淡的道:“当年曹操打徐州的时候,比这个程度惨烈的多,这才哪到哪!”
关索不可置否的点点头,确实,对于财大气粗的曹老板而言,这种都是小阵仗,不过是皮癣之疾罢了。
“清点伤亡人数,让我心里有点底。”关索淡淡的道。
糜芳小声道:“少将军做好突围的准备,城中还有上千骑兵。”
关索闻言反倒没有生气,自己目前的状态在曹操面前不过是螳臂当车罢了,以八千人对抗十万青州兵,想想都不可能。
突围之事,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糜芳见关索没出声反对,也知道眼前的关索不是一个迂腐之人,继续劝道:“我观察了,南门的曹军兵力部署不多,我这里压力最小,万一宛城守不住,少将军可率领骑兵直奔渡口,上船顺流而下到新野城,或者直接会襄阳,都可以。”
“那宛城的百姓怎么办?战死或者受伤荆州军兄弟怎么办?”魏猛瓮声瓮气的道。
糜芳瞪了魏猛一眼,这傻小子到底会不会看看气氛在说话。
“照此下去,宛城守不住,倒不如趁机撤退,积蓄力量,在与曹操报仇,当初皇叔守徐州失败后,也是如此才有了后来的东山再起,汉高祖刘邦当初数次败于项羽,但最终建立汉朝的是高祖刘邦,而不是项羽!”
对于大汉人来说,汉高祖刘邦可是榜样般的存在,当初不过是一个流氓亭长,却一步踏上了九五之尊的位置,可谓是极大的逆袭。
这也是刘备等人的信仰,他们的精神支柱。
糜照听了叔祖父的话,也开口道:“突围也不失为一种选择,如今曹操率领十万大军前来,宛城在也没有了牵制作用。”
“有啊,这三座城,曹操之所以在这里停滞不前,想要拔掉我们,不过是想携大胜之威,好一鼓而下三城,收服荆州大部,在率领大军攻击我父,如此下去,我们先去的优势全无,一下子又被打回原形。”
“那先前耗费的人力物力,根本就没啥子进展,岂不是吃亏了!”关索瞧了城外曹军大营一眼,冷声道:“我还有秘密武器没有用呢!曹操想要拿下宛城,也得心疼士卒,在挨个拿下其余两城,也得咬牙忍痛,到了荆州战场,也是疲兵了,打持久战,曹操他耗费不起。”
魏猛咬着肉饼道:“关三说的对,打了一半就跑了,那不是白费功夫吗?”
“打一半你发现你打不过,自然得跑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糜照对于这个道理深得其然,糜家就是这样,数世家财一散而尽,到了如今不也照样混的风生水起。
关索先是淡淡的叹了口气,随即捏紧拳头道:“就算是突围也不能往南门走,曹操这是故意让我们以为南门曹军少,让我们产生错觉,好吃掉我们。”
“在一个,我们就是要跑,也往东南北的方向跑,曹操率领十万人马前来围剿我,这消息应该能上头条吧!”
“啥上头条?”魏猛打了个饱嗝道。
“就是天下皆知。”关索活动活动筋骨,推测道:“照这样说的话,我父关羽定然会急于与徐晃大战,而我师傅庞统也不会干坐着等消息,必然会采取相应措施,只要我们守的够久,胜利的天平总会向我们倾斜一点,突围的事,等实在守不住在说。”
“末将知晓了!”
几人向关索拱手。
“在此之前,我们先守好城,城外剩余的几架井澜,找个机会给烧了,这应该不难吧?”
糜芳笑呵呵的道:“井澜虽然好用,但极易损毁,用火一点就着,找个机会,让骑兵出城烧了就好。”
“这样最好。”关索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