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轲也苦笑了一声:“王将军是沙场宿将,我只有一身蛮力,殿下你看,他虽然一马当先,但是眼界很开阔,每次攻击的点都是佛尼埒军中的薄弱处,这种沙场经验,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学得会的。”
程孝廉看了下面一眼:“王~辅臣能在陕西创下诺大的名头确实不是侥幸,说句夸大的话,当初西楚霸王以一人之力便能将带动楚军全军的战斗力,现在王~辅臣也有这个意思了,你们看他身后的将士随着他左突右进丝毫不见犹豫,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说到这里他笑了一声:“也不要干站着看戏了,否则又要被王~辅臣条咱们的不是了。孟轲,领军出击!”
孟轲立刻带着人冲了下去,杨有财在一边咳嗽一声:“殿下,王~辅臣人心所向,咱们怕是不好打陕西的主意,还不如趁这个机会多让他损耗一些人马。”
程孝廉撇撇嘴:“不要打这些狗屁主意,人心在王~辅臣,所以咱们才更不能动他,否则人心向背,你觉得我们还能待得下去么?”
程孝廉也知道王~辅臣得人心,要不然历史上也不会落得一个自杀的罪名,要知道耿精忠可是被押送到京师凌迟处死的,耿精忠这个人在历史上康熙十五年就投降了,满打满算反叛的时间也不过两年半,最后还落得一个凌迟处死的罪名,而清廷为了陕西的安定只能逼死王~辅臣,可见王~辅臣多么得人心。
只是想的和眼见得毕竟不是一回事,王~辅臣能凭借陕西之地在三藩之乱中左右逢源,还是有过人之处的,如今程孝廉刚刚见到了冰山一角已经被深深震动了,于是坚定了他短期内不和王~辅臣为敌,不打陕西主意的策略。
就在孟轲冲下去不久,张勇也带着人到了,天空中虽然挂着大月亮,但是他也分不清前方有多少敌军,只知道绝对少不了,于是赶紧派人大声招呼着敌军。
这种夜袭对慌乱的军伍能够造成不小的杀伤,但是张勇这边一招呼,那边人心立刻就安定下来了,既然大帅派人赶到了,那肯定能逃出生天。
而程孝廉那边也不确定张勇到底来了多少人,再说了打下去必定会把张勇的人全都引过来,他可不想打这种糊涂仗,反正已经给佛尼埒造成了足够的杀伤,也就没必要赶尽杀绝了,于是立刻鸣金。
王~辅臣正在军阵之中,听到了鸣金声大怒:“谁在鸣金?”
身边的副将赶紧说道:“山坡上的明朝的殿下,看样子张勇来了不少人。”
“来便来了,真刀真枪的老子还怕他不成?”
“将军,这夜里作战总归是糊涂仗,咱们手下的士卒也看不清楚敌军,咱们还是先撤了,今天夜里已经杀了不少人了。”
王~辅臣摆摆手:“撤!”
张勇自然不会追击,立刻收拢残部,开始回撤,回撤的路途之中,他已经在想怎么处置佛尼埒了。
杀了他?固然可以,就算这件事报到朝廷,皇帝也说不出什么来,但是这样的话军中可就没有满清八旗的大将了,就算他临时找一个人来充数,能得到朝廷的信任么?还是朝廷觉得他已经脱离掌控了?
张勇不想办这种事情,佛尼埒虽然有过,但是报到朝廷,朝廷只会觉得在自己的指挥下打了败仗,一旦他们对自己失去了信心,再无东山再起的机会。
所以他要保证在皇帝的眼里,尽量减少瑕疵,得到朝廷的信任,他就能平步青云,也能在这乱世中建功立业,否则建功立业就变成了虚幻。
这个时候军中的战损已经统计出来了,张勇的骑兵损失不到百骑,而佛尼埒的大军损失超过了两千人,可以说是一场惨败。
佛尼埒这个时候也心惊胆战,他一开始只想到了打赢了这场仗如何如何,可是从来都没有想过打输了怎么样,想到张勇之前跟他说过的杀头的事情,他只觉得两条腿都开始软了。
等回到了大营之中,佛尼埒立刻跪在了地上:“末将,末将死罪。”
张勇看了他一眼:“之前我是怎么和你说的?”
“大帅让末将不得出击。”
“你为何出击?”
“末将接到了莫洛将士的密报,说王~辅臣要连夜撤退,来不及禀报大帅,这才贸然出征!”
张勇一把抓起桌案上的砚台就砸到了他的脸上:“事到如今你还敢编造谎言?”
佛尼埒被砸了一下,赶紧开始磕头:“是末将猪油蒙了心,末将不该贪功冒进。”
“我早就查清楚了,你早得到了消息,却伪造本帅的帅令,说什么密令你奇袭敌营,按照大清军律,你该如何处置?”
“斩首示众,家人没入奴籍。”
“你知道就好!”
佛尼埒的头磕得更狠了:“大帅,末将一时猪油蒙了心,你再给末将一个机会,末将绝对不敢再违背大帅的意思。”
张勇慢慢走到他的近前,咬着牙齿:“若再有下次如何?”
“末将愿提头来见!”听到这句话佛尼埒知道自己的人头算是保下了。
张勇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斩杀佛尼埒,路上他已经把利弊想清楚了,留着他好歹这个人还算是听话,若是杀了他,朝廷再派一个骄纵的来,更难招架。
但是就算不杀他,也得让他长个记性,要不然下一次他还会贸然行事,所以才有了之前的对话。
张勇阴沉沉地说道:“今夜本帅派你奇袭敌军,你与王~辅臣互有损伤,不胜不败,明白么?”
佛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