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两天的时间,程孝廉都没有在山里边找到什么吃的东西,家里的米是一点点少了下去,程孝廉的体力也不如之前好了,毕竟天天吃米饭,谁的身体也受不了。
这两天出门,程孝廉倒是没有去蒙语采药的地方,他虽然觉得面子并没有这种重要,但是总是要人家施舍吃的,尊严可就没了。何况他年轻气盛,更不愿意让人家当成混吃混喝的无赖。
也许当年韩信可以天天在浣纱女跟前白吃白喝,但是人家你情我愿的事情,嘴上谢谢以后多送点银钱就是了,现在蒙语明显没这么情愿,程孝廉总不好厚着脸皮去要吃的。
近处没有什么能吃的,程孝廉只能去远一点的地方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机会,自己四肢健全总不能活活饿死。
走出了前两天探索的范围,他突然听到了草里面有动物叫声,似乎是惨痛的叫声,他心中一喜,难不成真的有一只兔子摔断了腿被自己遇到了?
想到这里他再不犹豫,拿着手里的木棍就往草里走去,到了近处一看,真的是一只兔子,不过这只兔子可不是自己摔断了腿,他踩到了猎人防止的夹子上面被夹住了后腿,所以一声接一声的痛叫。
程孝廉嘿嘿一笑:“天无绝人之路,走到路上竟然能捡到一只兔子,天佑我大明!”
“混账!你这偷吃的贼子跟大明有什么关系?”
程孝廉回头一看,竟然是一个长胡子的男人,看起来也有四五十岁的样子了,蓬头垢面的,手里的弓箭仿佛证明着眼前的猎物是他的。
程孝廉撇撇嘴:“我说你是什么人?我跟大明有什么关系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告诉你,兔子是我先看见的,就是我的!”
“那你去大街上看见一个黄花大闺女怎么不抱到自己家里去,说是你媳妇?”
程孝廉被噎得翻了个白眼:“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你管得着么?”说着那个人就上前去要把兔子收进随身的包裹之中,程孝廉一看可急了,虽然这只兔子很有可能是他的,但是哪怕有万分之一的机会自己也得争取,要不是他的,自己岂不是白白错过了一顿吃食。
想到这里他上前拦住了那个男人:“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凭什么抢我的兔子?”
谁知道那个男人伸手一推便把程孝廉推倒在地,摔倒的过程中,程孝廉脖子上挂件突然露了出来,那个男人眼尖,一步跨到近前,抓住了程孝廉的衣领。
程孝廉心说坏了,这次碰上个恶人,这么蛮横自己还是不要以卵击石了,于是赶紧说着:“兔子我不要了,你拿走吧,咱们别伤了和气。”
谁知道那个男人并不搭话,伸手向他的脖子里掏去,程孝廉心中一惊:“哎,我说,我可不喜欢男人,你摸我做什么?滚蛋啊,死变态。”
那个男人伸手把那个挂件掏了出来,仔细盯着,程孝廉愣了一下,这个挂件就是个普通的小平安锁,还是铜做的,根本不知多少钱,更别提能代表身份什么的了,所以他一直戴在脖子上,也没有隐藏得习惯。
“这东西你从哪儿偷来的?”
“你才偷呢,这东西我一睁眼就挂在我的脖子上,你要想要银子我给你,别拿走这个,我还留着当个纪念呢。”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心中一喜,最好这是个身份象征,有个大明的忠臣义士赶紧纳头便拜,重要的是先把眼前这只兔子给他炖了吃了。
“嘿嘿,小子,这个东西虽然不值钱,但是可是沐天波送的,你忘了么?”
程孝廉心说来了来了,开始对台词了,只要对好了我就能吃兔子了。想到这里立刻开口说着:“我去年受了一场重伤,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嘿嘿,不记得更好,反正咱们两家世仇,到现在也可以算算了。”
“喂,剧本不是这么演得吧?”
“你大概不记得你是谁了,我跟你说,你是大明永历帝的孙子,我呢,是大明临桂伯瞿式耜的儿子瞿嵩钖,咱们两家可是世仇了。”
这段历史程孝廉是知道一点的,立刻反驳道:“你这话就不对了,当初你爹是为国尽忠,死在了满清鞑子的手里,跟我家有什么关系?什么世仇,简直胡说八道。”
瞿嵩钖呵呵一笑:“看来你也不算是不学无术,当初要不是那个混蛋皇帝着急逃跑,带走了所有精锐的兵力,桂林怎么会失守?我爹当然也不会死在那里,我天天盼着你们家断子绝孙,想不到老天终于被我的诚心所感动,把你送上了门来。”
程孝廉都要哭了,贼老天,你不带这么玩人的,凭什么我遇到的人都是敌人,连一个贵人都没有,但是没空想这些,因为他已经察觉到了瞿嵩钖眼中的杀气。
“我说你要是动手就是不忠不孝!”
“放屁,大明都没了,哪儿来的忠!我爹也死了,没有人孝。”
“你听我说,你爹为国尽忠,死得其所,他要是知道你把大明最后的血脉宰了,非得从棺材里面爬出来生撕了你个不孝子!翟家三代忠名就毁在了你的手上。”
“哼,这里人不知鬼不觉,少跟我提什么三代忠名。”话虽然这么说,但是他已经开始犹豫了。
程孝廉赶紧接着说:“我跟你说,你爹地下有灵,想的也必定是反清复明,你个不孝子,天天在山上闲着没事逮兔子玩,他要是知道了,肯定想当初怎么没把你掐死,连他的遗愿都完成不了还配当他的儿子么?翟家三代忠名有了你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