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程孝廉待人和气,所以这些小侍女不怎么害怕他,说话来也比较随意。
程孝廉笑了一声:“夫人们出去做什么了?那朱福怎么还说炖肉。”
小兰挠了挠头:“夫人们半个时辰之前才决定去逛一逛,福叔的肉早已经进锅了,怎不能捞出来放着,只是夫人们什么时候回来我可就不知道了。”
程孝廉点点头:“夫人们去哪儿了,我去看一看。”
“听闻蜀绣堂新进了一批蜀绣,手工和颜色都很好,夫人们说要去看一看。殿下,你刚回来,不在府中歇歇脚么?”
“府中有什么好歇脚的,再说我又不累,你记得告诉朱福一声,说我中午可能不回来吃饭了。”
说完转身到了府门前,突然想起了什么:“杨有财,你是不是也该回家中看看去了?”
杨有财呵呵一声笑:“保护殿下是我最重要的职责。”
“滚蛋,自己滚回家看老婆孩子去。我身边有陆离,这又是成都,会出什么事情。”
杨有财也许就没有回家了,听到这话有些迫不及待,再说了秦颂死了之后,成都府暗中隐藏的那把刀子已经被挖了出来,经过了那件事,杨有财对成都府暗中的势力又梳理了一遍,所以成都府现在是比较安全的,杨有财便将事情交代给了陆离,然后赶回了家中。
这个时候程孝廉看了看身后的陆离:“你要不要回家看看塔乌他们过得好不好,我身边还有不少人,再说了快过年了,你也该那些银子给家中置办些东西,他们本就是大户出身,虽然咱们这边的条件比缅甸好一点,但是也不能让他们吃苦不是。”
陆离倒是没有说话,伸手从程孝廉身后的侍卫手里拿了一张银票,转身就走。
程孝廉苦笑了一声,这个陆离一句话都不愿意多说,真不知道塔乌是怎么看上他的,不过想一想也明白了,后世这种人都被称为高冷的帅哥,可能比较吃香。
然后他就自己赶到了蜀绣堂之中,蜀绣堂是成都府最大的布铺,是由古家的开的,现在已经算是成都府最大的布庄了。
闻杜若他们到了这里,古家的掌柜的一看这轿子的标识,全都知道来人是谁了,立刻将里面的客人请走,然后又让人将屋子打扫了一下,让下人将最好的茶叶准备了一份,虽然人家不见得喝,但是必须要准备一下。古家能够一跃成为成都城最大的商户之一,绝对和大明朝廷的支持脱不开干系,现在最大的幕后的老板来了,当然要拿出最大的诚意来接待人家。
闻杜若她们进了屋子看到这个样子,全都苦笑了一声,闻杜若轻声对毛若苓说:“你看我说不要坐轿子出来,现在把人都吓到了。”
毛若苓也笑了一声:“这样不好么,要不然咱们还要和一帮人挤来挤去,掌柜的没准还拿次品来应付咱们,现在没人来打扰咱们,咱们还能直接挑选最好的布匹,何乐而不为?”
可以说闻杜若从民间之中来,特权意识还没有形成,而毛若苓自幼便是毛家的小姐,虽然毛家败落了,但是底蕴还在,所以很快适应了现在的身份。
掌柜的现在就后悔当初店里面为什么没找几个老妈子,自己这一副样子不知道人家会不会厌恶,走到了门前头都不抬一下:“老奴常三恭迎几位王妃。”
毛若苓站了出来:“不需这么多的礼节,我们姐妹不过是在府中待着发闷,听闻蜀绣堂来了一批新布,特地过来看看。”
常三惶恐地说道:“老奴做事不周到,本应先送到府中让几位王妃试用,请几位王妃责罚。”
闻杜若和司徒冰都觉得浑身不自在了,毛若苓淡然地笑了笑:“掌柜的,今天我们出门不是来责怪你的,以后你有了好东西也不用送到府里,让人递个话过来,我们也好出来透透气。你也不要在这儿一个劲地客套了,我们只是想看看布。”
常三立刻转过了身子:“请,请往这边来。”
闻杜若她们随着来到了柜台前面,掌柜的伸手指着眼前的布匹:“这些蜀绣都是最好的丝,用咱们成都最好的织娘,这些图案都是最新的,除了成都府再也找不出第二份来了。”
司徒冰笑了一声:“掌柜的,你这生意经可是不错,什么都是最好的,要不是最好的如何?”
常三猛地跪在了地上:“老奴绝对不敢欺骗王妃,这确实是小店最好的蜀绣了。”
司徒冰赶紧说道:“你快起来啊,我跟你开玩笑的,你怎么还当真了?”
常三这才缓缓爬起身来:“王妃放心,这绝对是最好的布匹。”
闻杜若看了司徒冰一眼:“咱们看布吧,还是不要多说话了,容易把人吓着。”
三个人看了一会儿绣布,各自选了一些喜欢的颜色,然后闻杜若让身旁的小侍女拿出了钱袋。
常三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老奴不敢收王妃的钱,让老爷知道了非得打断了老奴的腿,王妃们只要用得好便好了。”
闻杜若他们拿出了银子:“自古以来,买东西要花银子,这是天底下最普通的规矩,怎么能买东西不要银子呢。”
“还请王妃体谅老奴,要是老奴今天收了王妃的银子,老爷知道了非得打断了老奴的腿。”
闻杜若和司徒冰闷闷不乐地出了门,她们没有丝毫剩下银子的喜悦,只是觉得欠了人家什么东西一般。
程孝廉到了跟前:“你们怎么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是不是让人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