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勇根本不在乎,他手里有粮食,也没有着急速战速决,就是让他种上三个月的粮食他也能扛下去。
但是宁夏那四卫一所的人可没这么多时间耗下去,就算他们有时间,粮草也不够,这是宁夏先天的劣势。
齐日乐看着大厅里愁眉苦脸的其他四位将军,苦笑一声:“要我说,咱们现在算来算去也只有两条路走了。”
剩下的几个人眼前一亮:“有什么好办法你就赶紧说吧,都这个时候了,还分什么恰当不恰当啊。”
“这第一条路,就是咱们现在就给朝廷上书,让他给咱们送来军粮,这样肯定能够解了咱们的燃眉之急,也就能够和张勇他们耗下去。”
其中一个人听到这里叹了口气:“算了,还是换另一种方法吧,朝廷不可能给咱们粮食,甚至咱们派去了人也很有可能被人直接杀死,毕竟自从赵将军死后,朝廷好像就对咱们不闻不问了。”
“对啊,咱们现在就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还是早点想另一条出路,别做梦了吧。”
齐日乐咳嗽一声:“另一个法子,便是咱们摒弃前嫌,同仇敌忾,直接向张勇发起进攻。”说到这里他盯着这几个人认真地说道:“咱们现在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要是还斤斤计较自家的得失,只怕到最后咱们谁也跑不了。”
一个将领立刻抬起了头:“齐将军说的没错,现在强敌在前,我们要是再斤斤计较,只怕谁也落不得好处,别说是宁夏,连自己的安身之所都存不下。我们村里有个教书先生曾经说过一句话,叫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说的就是兄弟不和,但是遇到了事情还是要一起抵御外敌,兄弟连心,其利断金么。”
其他几个人也都点点头,一个人张嘴说道:“说的没错,咱们现在这种情况,要是再互相提防着,不用张勇打咱们,咱们自己就把自己活活熬死了,我孙不满在此立下誓言,不过此战结果如何,若是有人敢趁机做出什么事情来,我孙不满第一个放不过他!”
“我张得胜也在此立下誓言,若是有人敢做出什么趁火打劫,落井下石的事情来,我拿刀子跟他拼命!”
很快这些人就达成了共识,先打着一仗,打赢了均分宁夏,谁也不许在战后挑起争端,不然大家群起而攻之。
第二天,这些人便出兵青岗峡,准备与张勇一决生死。
张勇听到了这个消息倒并不是很吃惊:“看起来他们也并不是无能之辈,倒是有几个有见识的,这么快就识破了我各个击破的把戏。”
程孝廉看了一眼张勇:“张将军有什么好办法么?”
“好办法谈不上,但是对付他们绝对是足够了。他们这些人,就算是结成了一伙,也未必能够一条心,这种仗要是二十岁的小伙子来,我没准还有些顾忌,但是他们都是几十岁的人了,在宁夏沉沉浮浮几十年,说是一条心不假,真打起来还能不能一条心可就说不准了。”
不到一天的时间宁夏四卫一所的人便赶到了青岗峡,张勇列阵相迎,嘱咐好了手下的将士分而化之,东边军阵的人以防守为主,西边军阵的人不断地进攻。
三通鼓响,战斗便打响了,双方立刻焦灼在了一起,宁夏那边人多一些,张勇这边兵卒强悍,可以说打了一个旗鼓相当。
但是没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张得胜可就有些奇怪了,抬头就跟孙不满说道:“孙将军,你看东边的人,跟张勇的人眉来眼去的,张勇的人也不肯下狠手,他们那边几乎没有损伤啊。”
孙不满也发现了这一点,自己这边的人成片的倒下,那边的人耗来耗去也倒不下一个,怒气冲冲地喊道:“他娘的,这些人是不是在算计咱们兄弟二人?”
“也许是张勇的诡计也说不准。”
“张勇能控制自己的将士,还能控制他齐日乐的将士不成?你没有发现齐日乐那个砸碎的人打仗也跟个娘们一样,软绵绵地不用力么?”
齐日乐根本就没有和张勇串通,但是打起仗来他的人首当其冲,总不能全都压上去,这些人现在说的漂亮,说什么到时候同甘共苦,到时候面对一整个宁夏,谁跟你同甘共苦,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从陈福到熊参将再到赵良栋,谁又能凭借着良心做事了?现在这个年头,尔虞我诈不都是常事么。
他打的束手束脚的,张勇偏偏也跟他眉来眼去,让他心中有些暗喜,总归是他冲在了第一个,只要挡下了今天第一天,明天谁上来会不会损伤兵马,跟他就没关系了。
张得胜听了孙不满的话也觉得有理:“他娘的,咱们辛辛苦苦跑到这里来给他看守门户,他倒好,打起了咱们的主意,孙将军,听我一句劝,咱们撤吧!”
“撤,奶奶的,给我撤军!”
很快这边的两路兵马便撤出了战场,张勇也不追击,偏偏将齐日乐的人围了起来。
程孝廉站在高处笑了一声:“杨有财你看到了没有,咱们的张将军这一招可真狠啊,不光离间,还要断其一指!”
杨有财点点头:“确实,按照咱们一般人的思维,当然是追击败军了,但是张将军偏偏将齐日乐的人围了起来,这样就算是齐日乐再拼命,孙不满和张得胜也不会回来帮他了。”
程孝廉叹了口气:“人心真是可怕的东西,简简单单的试探,就能让一支兵马分崩离析,张勇正是抓住了他们的要害,才打了这么漂亮的一仗。”
这个时候齐日乐也觉